朱巧巧清楚自己管着家,整治徐汉的动静闹大了,引出来丫鬟私会外面男人的事出来,一桩两桩就罢了,顶多推说是被人钻了空子,自己有些大意。而万一攀咬出来四五件甚至更多呢?岂不是生生打到自己脸上?随便哪位长辈来一句怎么管家的?真真无地自容。
这还没完,徐汉的事朱巧巧也有责任,因为外宅也归她管着。那晴雯的表妹是住在徐府里,而徐汉是住在墙外头,反正不管怎么说,管家不力是跑不掉的。
朱巧巧心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借此事好生立威一下,没的遭人耻笑说我只知一味欺压下人。
我是不能把不争气的丈夫怎么样,可区区一个本家兄弟,算个屁!
如此一想,朱巧巧说道:“行了,徐汉就交给我来整治,不把他整的从此再不能人道,我就不姓朱。”
徐灏摇头道:“你可千万别学石头记里的王熙凤,害人终害己。”
“我还就要学她了。”朱巧巧面带冷笑,神态傲然,“那不过是位侯府千金,尚有不亚于男儿的志气,我一个堂堂郡主,不如她?笑话。”
“你歇着吧,此事我来做。”徐灏说完站起身来,不容置疑的道:“赶明儿我就送徐汉进宫净身,然后远远打发到宁王府去,能活下来算他命大。”
朱巧巧忙下了炕连鞋子都没穿,一把拉住他说道:“你又疯魔了?如此明目张胆的对兄弟下手,全族老少会怎么看你?”
徐灏苦笑道:“嫂子,早晚我都要沦为全族公敌,多一件少一件算得了什么?”
说完徐灏用手轻轻推开了朱巧巧,神色寂寥的一步一步冒雪而去。
只剩下朱巧巧惊疑不定的站了半天,也琢磨不出徐灏话中深意,结果一夜难眠。
大雪纷飞,徐灏策马带着石峰等十位锦衣卫连夜去了紫禁城。
这边一间僻静的院子里,相貌俊俏的沐皙披着一件黑白二色的鹤羽大氅,笑吟吟的坐在雕花椅子上。他手里摆弄着一把乌黑黑的刀片,刀片闪烁着幽光,在他手里上下翻飞宛如活物一样。
“知道这是什么刀嘛?”
沐皙对着跪在面前的四个小厮,刀片滴溜溜的在手中乱转,笑道:“此乃凌迟用的一种,精钢打造,最是锋利无比,若是不小心割了一刀,一点感觉都没有,肉片就无声无息的切下来了,想不想尝尝被凌迟的滋味?”
小厮们惊恐yu绝,急忙全都使劲摇头,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
沐皙亲切笑道:“那就说出你家大少爷藏在哪儿寻欢作乐,不然我一不小心,哎呀!”
顷刻间寒光一闪,一位小厮马上左手捂着右手大叫,其他三个小厮也吓得大声尖叫。
“对不住对不住,刚才失误了。”
沐皙笑嘻嘻的一边道歉,一边俯去捻起一片薄如蝉翼的人皮,透明的令人作呕,“我就说刀子太锋利了,果然如此。”
有小厮受不住恐吓,叫道:“小的们真不知大少爷的下落,少爷怕被少夫人找到,故意命我们先回来。不过小的知道他和徐汉等少爷在一起,以往他们最喜欢去一家姓花的乐户寻欢作乐,只要派个人去打听一下,肯定能打听到少爷在附近谁家。”
“多谢你了,等找到了人,回来我必有赏。”
沐皙笑容满面的抬手拍了拍小厮的脸蛋,唬的小厮直翻白眼,脸都青了,险些晕了过去。
“把他们都暂且关起来。”沐皙缓缓站起,举起手来看了看滴血未沾的刀片,随手把肉皮丢弃在雪地上,神色冷酷。
“今次是大人第一次命我等办事,务必要不负大人厚望。进京后敢有隐瞒不报者,不必废话直接斩断一根手指,再不说继续,即使打断所有人的四肢也得逼问出下落来,必须得在三更前把人给找到了。”
一位姓林的锦衣卫拱手道:“何必送到敬事房?以大人的刀法,一刀就割了那人的软蛋。”
沐皙笑容中带着yin冷:“我出手的话,那人就死不了了。为了杜绝后患,此人得死在敬事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