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凝雪住在了徐家得以近水楼台,只可惜依然无法朝朝暮暮花前月下;这村里来了新人,各路邀约很快就排的满满当当,根本没有徐灏的份儿。
话说这闺阁里要说无聊能把人给生生闷死,而要是想有事可做,又能使人一刻都不得闲,尤其是女孩子多的人家,一人一个主意,随时随地都能寻到一起玩的名头来。
如此凝雪青霜姐妹俩忙着各处过生日开诗社不说,翠柳想绘画请她来教,徐青莲请她去佛堂听禅,红叶想和未来嫂子合伙做生意,翠云要和她一起做些小东西,而翠桃患上了婚前恐惧症,要找她来诉诉苦;绿竹想让凝雪教她作诗,萧雨诗想找她讨论医术。
此外朱巧巧身为闺中密友,有的是心里话要和好姐妹说。月兰竹兰等丫鬟谁不想亲近亲近未来的三少奶奶?是以每日清晨有的是人早早来到听雨观澜出面相请,就连老太君和萧氏都喜欢和凝雪说说体己话,以至于徐灏从早到晚竟连凝雪的影子都看不见,除非是耐着性子相陪,问题是徐庆堂近日不在家,徐灏琐事一大堆分不开身,只能徒呼奈何了。
恰逢家里人最近喜欢上了听戏,每当逢年过节时,教司坊就会准备些新曲目,各地戏班子也云集京城,就这样仍然供不应求,最有名的班子想请来自家需得排好长的队,因此每当戏班子来家献艺,徐家都堪称万人空巷,男女老幼都挤在千寿堂附近的院子里听戏。
徐灏不喜欢听戏,哪怕为了凝雪也不愿意,嫌太墨迹人了。于是他坐镇书房里指挥着家人,因每当此种时候,大抵是小偷小摸或偷情幽会的多发期,不得不防。
当然如今的徐灏很轻松。最该让人防范的徐家爷们一个都不在,只要他自己不去偷鸡摸狗,徐家的门风自然就不会遇到危机。
三叔夫妇俩今年要在德州府过节,老四徐淞请了假赶过去和父母团圆,这边人人舍不得绿竹,就没有放人走。
姐妹们都未嫁人,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啥公子才子等能混进家来;徐灏自己没有成亲,就算丫鬟们有个外遇也和他无关,虽然没有可能。
至于偷偷摸摸的行为和下人之间的爬墙之举。秉公处置就行了,貌似两三天了,连一起都没发生过,令徐灏窝在书房里没事可干。
此时李秋走了进来,徐灏眼睛一亮,赶忙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李秋无语的道:“少爷您就这么唯恐天下不乱?咱家现在吃穿不愁,人人有事做,谁会为了区区钱财而铤而走险,真是的。”
徐灏却不以为然的道:“古人云饱暖思那啥。这么混乱的时候,就不信啥事没有。”
李秋笑道:“就算有也不会轻易被人发觉,我倒是知道家里现在有不安分的,就不知会暗地里勾搭谁了。”
徐灏惊讶的道:“我就是说说而已。难道真有?”
“有。”李秋一副看着嫌疑人的表情,凑到跟前笑嘻嘻的道:“您是真的不知,还是故作不知?”
徐灏没好气的道:“老子岂是那种人?我警告你,敢把我和凝雪想的不堪。我真会翻脸无情。”
李秋赶忙说道:“小的对天发誓,绝对不会误会到郡主身上,绝对不会。在小的心里,郡主那就是天上的仙子,也就少爷能配得上了,虽说还差那么一点点。我是指另有其人。”
“切!算你小子会说话。”徐灏严肃起来,问道:“是谁?
李秋笑道:“您别着急,非是大奶奶和姑娘们,这方面小的敢以命打包票,就连园子里的姐姐妹妹一样敢,这家里什么风吹草动能瞒得过我?我是指的小奶奶身边腊梅。”
“腊梅?哦,王玉的媳妇。”徐灏马上认为李秋此话不假,耿氏就是那样人,她身边的丫鬟媳妇近黑者墨,想必也是红杏里的翘楚。
李秋小声道:“不是我故意血口喷人,实在是此事并非隐秘,大少爷身边的书童有叫墨童的,那是我三姨妈的大妗子家小舅子堂外甥的二小子,成天跟在大少爷身边,有一晚随大少爷去了王玉家,你猜怎么着?”
徐灏无语的道:“还能怎么着?大哥当真混蛋,可怜王玉才刚刚成亲多久?妻子就给他戴了绿帽子。”
李秋不屑的道:“王玉在家呢,不但把媳妇送给大少爷享用,竟连丈母娘一并附送。”
徐灏惊讶的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叹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王玉图的什么?”
李秋嗤笑道:“好像是王玉和张管事之间有些龌蹉,大少爷一连在王家睡了三宿儿,回头就把张管事带到外地去了,到时随便寻个过错,别说张管事,他一家子都别想回京了。”
“原来如此,值得吗?”徐灏觉得自己无法理解王玉,这手段实在是太匪夷所思,本钱下的太大了。
李秋可算是与人分享了王玉的丢人事,心情大为愉悦,故怪笑道:“现今那腊梅住在这边,少爷你要不也尝尝她的滋味?或是我带去你她家里,那丈母娘还没走呢。”
徐灏没吱声,仰着头思索着什么,李秋见状吓了一跳,忙说道:“我就是说笑而已,少爷你当真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