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徐汶来的更加殷勤,果然娘子吃了饭不在屋里好生呆着,每天跑到邻居家一起做鞋纳底,缝补衣服,很快和两位都与徐汶有一tui的fu人相处亲密起来,没多久竟拜了义姐妹。
每次当徐汶笑嘻嘻的凑到跟前后,厉家娘子便冷着脸跑到灶房里帮她们捍薄饼、涝水饭、蒸馍馍、切卷子,说说笑笑,媚眼乱飞张狂的不得了。
两位fu人早知徐汶的心思,多少也察觉出fu人的心思,故做好的食物送些给厉家娘子,厉虎子和妻子吃不了就拿出来晒了做酱。
这一日厉虎子奇怪问道:“怎么邻居大嫂天天送你吃食?徐家大官人知道不曾?若是来历不明的东西,我虽是穷人,不稀罕这样的赃物。”
厉娘子说道:“人家富贵有钱,都是厨房里支拨下来的,你当是咱们穷家无隔夜之粮?再说大官人没空理论此种小事,无人稽查。”
厉虎子顿时不说话了,背起工具出门做工去,不到旁晚便回来,把一条生猪tui放在门前,说道:“几位嫂子厚待咱们,你把这送过去算是回礼。”厉娘子笑着拎起来送给了管事茍氏,请她代为分给邻居,不久返回来生火做饭。
到了晚上,茍氏挎着个柳条蓝叉着裙角进来,里面二十个雪白大馒头和一大碗夹精带肥的白切肉,张口骂道:“你折了tui嘛,叫你别走别走,还得我忙忙给你送来。”
扭着腰走进来,茍氏一眼瞧见厉虎子坐在炕上修理工具,厉娘子lu着一只白tui在那里搓麻线,笑道:“怪道急冲冲的跑了,原来是在家守着姐夫呢。”
大家说了会闲话,厉虎子连声道谢,送茍氏到门前转身回来,问道:“她刚才怎么叫我姐夫了,以前都是直接喊我名字。”
厉娘子笑道:“俺们几个认了义姐妹呢。”
厉虎子摇头道:“你们这些婆娘家事不做认什么姐妹,闲得慌。”
“吃你的馍馍包肉吧。”厉娘子把盘碗往炕桌上一放,“俺们认姐妹,也没玷污了你什么,说来还是俺高攀了人家。”
“那倒是。”
厉虎子夹起一大块肥猪肉放在嘴里大嚼,口齿不清的道:“听说大官人是徐老元帅的侄子,燕王殿下的亲戚,俺就是最下面的普通士卒,高攀不起他家下人。”
看着丈夫粗俗吃相,厉娘子没好气的道:“风马牛不相干,一个大院里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俗话说远近不如近邻,你理咱们娘姐妹们来往作甚?”
建文元年的正月里,燕王府长史葛诚进京密奏朱棣是在装病,手里也没有任何燕王谋反的确切证据,朱允炆遂让葛诚返回燕王府做内应。
布政使张昺和都指挥使谢贵一起名为拜见朱棣,实则想一探王府虚实,结果什么异样都没有看到,就据此认为燕王没有谋反之意,并上书朝廷。
徐灏有些感慨,朱允炆败就败在了用人不当上面,这二位为官多年竟没想到这般天真。
说是天真也不尽然,八成是现在心怀忐忑不敢公开得罪朱棣,身处敌营的滋味委实不太好受。
筹备方面,徐灏不太想尽快研制出火枪一类,因枪口是对着自己人,可是朱棣对此异常重视,他多年来都在参考沐英所创的三段击之术,想不间断的对敌人造成打击,不给敌人以任何喘息之机,手下有人就据此结合南宋时期的霹雳炮和明朝火铳,发明出来了用竹子为枪管的鸟铳出来。
徐灏想了想吩咐铁匠打造枪管,以现有的技术并不难,难的是钻眼,如此重点要先研制出木质车chuang,明朝采用的钻头和锉刀皆是用堕子刚制造,很费时费力,短时间内是无法出现成品,一根算是合格的枪管以现有条件得耗费一个月之久,不过随着熟练度的增加和匠人的经验技术,往后就说不准了。
一把火枪的撞击部分和扳机反倒不难,因和最精良的弓弩原理很相似,明朝管螺丝叫做螺丝转,至于焊接也是现有技术,总之研制的话都能制作出来,就是品质会和徐灏想象中的样子差得很远很远。
徐灏没事就把钳工的基本讲出来,老虎钳子十字一字的螺丝刀、锤子钢锯各种锉,想办法把米制单位制定出来,制作各式尺子,从角度尺到卡尺卷尺一类,做了一柄简单的水平仪,各式扳手也说了出来,甚至丝锥板牙现代钻头油石刮刀圆规等等,凡是他曾经用过的都一并画图讲解。
他此时并不知道,这些最基本的钳工工具和使用方法,会给明朝带来何等深远的巨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