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厉虎子暗骂一声晦气,没理会不守妇道的茍氏,回过头来去了正屋,就见外间睡着一丝不挂的刘嫂子,厉虎子顿时犹如五雷轰顶,咬着牙抽出匕首来。
几步走到了里间火炕前,厉虎子低着头上仔细一看,那男人不是大官人而是管家王玉,另一个可不就是自己妻子?手里还紧紧攥着男人的那物件,睡态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二人睡得烂熟。
暴怒的厉虎子不失冷静,他疑心徐汶也在屋里,点了灯四处寻找未果,拎着刀说道:“且先杀了淫-妇,把这个禽兽叫醒了再杀,不能不知不觉的便宜了他。”
说完一把按住妻子的脑袋,横下心来使劲一割,可怜厉娘子美梦中就丢了性命。
完事后厉虎子把头颅放在炕上,把王玉的头发打开,缠在手里,怒道:“王玉你给俺醒来,拿头于我。”
王玉练武之人反应很快,迅速睁来了眼,见厉虎子凶神恶煞的怒视自己,唬的叫道:“饶命!这事是少爷先做的。我这是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啊,你要多少银子我给你多少。”
“哪个要你银子,只把狗头拿来。”厉虎子得知连大官人都和妻子有染,大怒用力使劲一拽,王玉哎呦一声横躺在炕上,惨叫道:“救命啊!”随即声音戛然而止,一眼瞅见厉娘子的头就在眼前,吓得魂飞魄散,没等挣扎就被厉虎子一刀抹了脖子。
厉虎子几下把他的脑袋也割了下来。和厉娘子的头发系在一处,拎起来挂在肩头,刚想继续去杀了徐汶,就听外面传来喊声:“快来人,快来人。”
“暂且留你一条狗命,俺厉虎子发誓一定会杀了你。”厉虎子当即从窗户跳了出去,反手把窗户关上,翻过院墙往北平而去。
原来徐汶捂着肚子出来撒尿,就见一条黑影进了屋里。气的骂道:“王玉你个王八蛋,竟又来喝老子的洗脚水。”
对此徐汶不当回事,寻思着了下有心瞧瞧王玉的能耐,没想到于窗户外正好撞见厉虎子杀人一幕。吓得远远跑开后喊人前来。
等徐汶带着一群男人冲进屋里,刘嫂子迷迷糊糊的揉着眼角,光着身子被所有人都看到了,气的她男人上前狠狠打了一巴掌。扇的妇人眼冒金星,尖叫一声慌忙拿起薄被挡在身前。
“丢人现眼的东西。”她男人刘三气呼呼的扔下话后,跟着徐汶往前走去。
进了里屋一瞧。两个男女的死尸赤-条条的一头躺在炕上,人头不见了,炕头上到处都是鲜血。
徐汶知道出了人命没办法遮掩,庆幸死的不是自己,慌忙派人去叫乡约保正,里长总甲等有头脸的人来。
等人家一齐来到,看到王玉和厉虎子的媳妇尸首光光的死在一起,这就是奸情无疑了,问题是人是谁杀的?
徐汶心里有鬼推说不知情,徐家下人也不敢说破,大家伙面面相觑,一起看向脸色惨白的刘嫂子,里长问道:“大官人睡在外宅,管家娘子睡在厢房,这里只你一人,能不知情?且前后门户皆不曾开,只怕是你为了争男人干出来的。”
刘嫂子眼前一黑,忙辩解道:“我今晚守夜,老早就在外屋关门睡了,谁知他王玉领着厉家娘子偷-情偷到里屋去了,他上房里干的事,我哪里晓得?”
里长奇道:“那女人的尸首没了头,你怎么便晓得是厉家娘子呢?”
刘嫂子倒是不慌不忙的道:“头虽没了,难道就不认出脚来么?这庄子上,谁有这双小脚?”
乡约等人能猜到这无非就是大户人家里的破烂事,都说到:“闲话休说,赶紧派人去城里报官,把厉虎子喊来认尸。”
当下乡约写呈子申官,将刘嫂子关了起来命人看守,拾起丢在地上的床单把两具尸首盖了,大家暂且散去。
徐汶不愿被官府盘问丢人现眼,把此事交给家人负责,干脆连家都不回,匆匆带着几个人跑去前线。
却说天蒙蒙亮的时候,徐家就收到下人前来禀报,正在锻炼身体的徐灏听到长房那边有人哭喊,过去一看乃是腊梅,跪在院子里哭天抹泪的干嚎。
王玄清和耿氏等人都被惊动了,带着丫鬟匆匆而来,王氏站在房檐下冷着脸怒斥道:“辱没门风的混账东西,死了也是活该,别哭了,大不了守完孝改嫁就是了。”
腊梅顿时哭声没了,哽咽道:“事已至此,奴家一切听从太太吩咐。”
徐灏得知死了人命,赶紧命李秋备马出城,恰好于城门口撞见背着两个脑袋的厉虎子。
“去衙门。”徐灏注视着大步朝前走去的壮汉,两个脑袋正好两条人命,早起的百姓都围了上来,微微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