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无需交战,七万人就已经全军覆没。将领胡射和杜人鉴阵亡,陈日昭、阮飞卿、阮谨、杜满等官员投降,吴免和乔表投水自尽,胡季犛父子和丞相胡元澄等慌忙逃窜。
四月,经过张辅等前线将领的反对,朱高炽听从谏言,下旨封陈季为安南摄政王。封陈玉为南明公主,简定为丞相,一干投降的官员乡绅皆有封赏。
消息传出,安南举国沸腾,各地百姓纷纷携带酒肉赶来感谢明军,主动带路向清化进军。沿途安南守军皆不战自溃,反过来加入明军长驱直入。
胡季犛父子众叛亲离,欲逃往深江,到处都是捉拿他们的军民,不果。
走投无路之下,大臣魏恃劝胡季犛**,以免被俘受辱。胡季犛大怒挥剑把他给杀了。
五月五日,降将阮大引导明军攻打日南州的奇罗海口,右相国胡季貔和儿子胡元咎被俘。
十一日,张辅率军攻打永宁卫军,王柴胡等七人在止止滩擒获了化妆为平民的胡季犛,交州右卫军李保等十人在奇罗海口抓到了胡汉苍和王子胡芮,随行的胡杜、范六材、阮彦光等大臣将军全部被俘,至此持续大半年的对安南战争宣告结束。
军营里。昔日的王族高官沦为了阶下囚,无数安南百姓跑来瞧热闹,明军拖着用草绳捆着的一长串俘虏,得意洋洋的走过来。
徐灏看着面前一脸狼狈的胡季犛,吩咐道:“不可无礼,给他们松绑。”
胡季犛叹道:“成王败寇无话可说,只求进京叩见天子。陈述我等委屈。”
徐灏敬他是个人杰,温和的道:“你之言对也不对,总之以下犯上灭尽陈族称得上是天怒人怨,失去民心焉有不败之理?”
让人好生招待这些俘虏。这时沐晟走过来愤愤不平的道:“圣上仁义,我担保他们一个都死不了,咱们倒是死了这么多兄弟,竟然连一寸土地都没得到,难道咱们一番辛苦只为了替他人做嫁衣?”
徐灏面对着大舅哥,赔笑道:“大哥息怒!两国即将签订合约,以往占据的我朝领土全部归还外,还得割让一些关隘和岛屿,为了弥补此次出兵的消耗和犒赏全军,抚恤阵亡的兄弟,起码也得赔偿百万两银子或等值的稻米。”
沐晟惊异的道:“此话当真?自古可没有前例,朝中大臣会同意你如此计较银钱?岂不知有损我朝威严?”
“那我不管。”徐灏悠然道:“如果不同意就让大臣们自己掏钱抵充国库损失,没有拿民脂民膏给他们耍威风的道理,谁家在钱财上头不是斤斤计较?怎么国库里的银子就不计较了,充大头凯子的恶心事,只要我徐灏活着一天,就别指望了。”
沐晟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了妹夫一番,伸手使劲拍打着徐灏的肩膀,大笑道:“要得!你小子果然敢作敢当是条好汉。想每年我和户部那帮大老爷打了多少官司?要些银子求爷爷告奶奶,为了兴修水利多开垦些荒地绞尽了脑汁。他们倒好,来个使节团就往外撒银子,到底百姓重要还是外人重要?老子早已憋了一肚子气。对了,你辽东那些女真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成群结队的跑到京城讨赏,好似一群叫花子,你要记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小心养虎为患。”
“是啊!小心养虎为患。”徐灏喃喃自语,等解决了南洋,也是时候把目光转向北方了。
随后徐灏第一次干涉军务,否决了派人押送俘虏走6路的提议,改为由海路送往金陵。
倒是安南国的印信等重要东西由都督佥事柳升、横海将军鲁麟、神机将军张胜、都指挥俞让、指挥同知梁鼎、指挥佥事申志六人,带领五千士兵护送安南摄政王陈季等人,走6路觐见大明天子,献俘于午门之外。
徐灏抓紧时间把个南安挖地三尺,粮食金银等全部搜刮一空,其中光稻米就多达一千多万石。
八月传来噩耗,安南太上王胡季犛、国王胡汉苍、王兄左丞相胡元澄、王弟胡澈、王太子胡芮、王子胡泅、王子胡范及其子五郎、王叔右相国胡季貔及其儿子胡元咎。
宗室胡騂、胡骏等四人,大臣东山卿侯胡杜、行遣阮彦光、黎景琦,将军陈汤梦,中郎将范六材等,并宫人家人共五百余人,不幸遇到了大风,船沉没全部葬身于海底。
消息传来,陈玉死死盯着云淡风轻的徐灏,不可置信的道:“你好狠的心肠。”
徐灏对她灿烂一笑,“这是送我儿子的礼物,他母亲家族的血仇不能不报,这也是徐某做人的底线,伤我亲人必将百倍奉还。”
说完徐灏朝前走去,停下脚步回头瞥了一眼,笑道:“对了,这句话同样对妄图自相残杀的某些亲戚有效。”
这一句话,顿时令陈玉浑身冷,只觉得男人的笑容异常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