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还养了许多戏子小官,可谓是男女通吃,此种事你只能骂他太过风流,这在时下很常见,在家里胡天胡地外人管得着嘛?所以也没人在徐灏面前指责李芳。
刘智和刘茂最近成天陪着李芳吃喝嫖赌,那是人家的自由,所以李冬他们也没当回事,并未告诉徐灏。
倒是沐凝雪认为邻居这么荒唐,担心自家受到不良影响,是以命家人严格看守门户,不要和李家有什么沾染。
徐灏想了想直接去了千寿堂,老太君见他来了很欢喜,笑问道:“这么早就过来,有什么好事么?是不是红叶绿竹要回京了?”
徐灏说道:“不是!是为了李家,祖母您叫来二姐问问就清楚了,我的意思是干脆把宅子还了,咱家搬到个清净地方,远离这些乌七八糟的破事。”
老太君心下了然,她不是没听翠桃诉过苦,至于宅邸本来就是韩国公李善长的,不是徐家的基业到底名不正言不顺。
“那你的意思呢?是打算搬回乡下?”老太太问道。
徐灏说道:“我是想在城内选块无人的土地,好生规划一下,不要奢华够住就好。”
老太君当即下了决断,说道:“你事情多就不要劳神了,让你爹和你三叔去操心好了。一旦搬家还要顾虑到这么多的亲戚,这一节你老子比你办事稳妥。”
徐灏高兴的道:“最好不过了,我也不耐烦去操心这些事。”
正在这时,安王妃和朱仙媛母女俩过来了,徐灏起身说道:“三姑好!妹妹安好。”
安王妃眼眸一亮,笑吟吟的上前好生端详侄儿半天,赞道:“少年英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咱徐家这一辈就靠你照拂了。”
朱仙媛细声细气的道:“奴家见过哥哥。”
“嗯。”徐灏对她含笑点点头,陪着母女俩说起了话。
却说此时的隔壁,徐翠桃蹙眉听婆子绘声绘色的道:“大爷屋子里贴满了不堪入目的春画,书架里都是些艳词小说。阁楼到处铺着床榻,想做那事之时,不拘何时何地,是个女人就按住了上手。哎呦我的老天爷,那天我亲眼看见丫鬟媳妇们都脱得精光,十几个人笑语欢声的,在花园里捉迷藏玩,被大爷捉住了就罚干一遭。”
徐翠桃气道:“荒唐,这家里是断断住不得了,不然早晚会受他连累,好好的名声毁于一旦。去收拾一下,今晚去娘家住些时日,尽快买个宅子。”
另一个婆子说道:“夫人娘家的两位姑爷也太不像话了,和大爷一起吃酒光天化日干那些没廉耻的戏子小厮,那些小厮仗着受宠没事就溜到内宅和丫头们调笑。将来早晚必生出事来,败坏门风。”
徐翠桃越无法忍受,怒道:“真是一刻都留不住了,婆婆年老糊涂,这么恶心的事也不管管?还有那嫂子,劝都不劝一句,莫非就任由着丈夫胡作非为?下人苟且妻妾?”
不提徐翠桃嚷着要搬出去住,那位茍氏生得非常美貌,丈夫娶妾纳婢她面上谈笑自如,没有一丝不满,实则心里一样醋气熏天。
茍氏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懂得即使吵架也无济于事,一旦丈夫翻脸丢下一纸休书怎么办?男人是刚,女人是柔,所以降服丈夫就得靠以柔克刚才行。
所以茍氏对每一个人都和和气气,并时常施些小恩小惠,把个日常起居打理的井井有条,是以不但李芳夸赞妻子贤惠,小妾等人也都很尊敬她。
正因为此,李家上下一团和气,临安公主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李家的名声才没传扬出去显得不堪。
前文说过刘茂生意开的很红火,还因为一个男人和刘智闹翻了脸,不想夏天时那位大概觉得年纪大了,再不能靠屁股混生活了,干脆趁刘茂不备,席卷了数千两宝钞跑路了。
这令花钱渐渐大手大脚的刘茂经营陷入了困境,被故态复萌的徐绿哥骂了个狗血淋头,而刘智则因徐翠云和粉姐之间的争斗,被闹得里外不是人,苦不堪言。
二人不约而同在酒肆里喝闷酒,一来二去的和好如初了,过节时正好和李芳同坐一席,彼此间臭味相投。
为了巴结李芳,他俩费尽心血找到了一位姓权的扬州少年,长得比女人还女人,引荐给了李芳,刘芳尝了一次味道后赞不绝口。
有了李芳的资助,两家的店面合二为一,又把中间的店铺高价盘下,打通了并做一间。中间开文雅的书铺,由权仲雨掌管;左边依然是刘茂的杂货铺,右边刘智开起了香料铺子。
后面的院墙都拆了,修了个三层高的小楼,取名叫做萃雅楼。李芳闲来无事便来聚会,成了他们四个人饮酒取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