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灏笑道:“这就是说你们了,老七学问大有长进,希望来年能考中举人,光耀门楣。”
“三哥说笑了。”徐湖看了眼双眼无神的冯姑娘,铺上一幅凌布,写了一五言律诗。
徐灏微微一叹。他很敬佩七弟的忠贞,这一点徐家兄弟没一个比得上他。本来安王妃已经有意把朱仙媛许配给他,并且答应婚后让冯姑娘做二房,可是被徐湖一口拒绝。
如今安王妃带着表妹走了,经此一事。老七的声望值和富氏一样暴涨,徐灏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是拍马不及了。
沐青霜感兴趣的念道:“可怜不世艳,娇弄可怜心。
秋色画两黛,月痕垂一簪。
白堕梨花影,青拖杨柳荫。
情深不肯浅,欲语又沉吟。
好诗!嗯。只怕是你的旧作,若你在我的白纸扇写一诗,应情应景,我就服你。”
徐湖说道:“我做不出来。”
徐灏心中暗笑,沐青霜失望的道:“喂!我又没有旁的意思,何必在你心上人面前回绝呢?真是的。”
冯姑娘忙说道:“姑娘请坐。不如奴家陪你联句可好?”
“还是咱们女儿家爽快。切!”沐青霜拉着姐妹们过去坐下,神色不屑,“所谓才子,不过尔尔。”
“你,我。”徐湖干脆闭口不言了,扭过头去。
沐青霜也不理睬他,兴致勃勃的道:“既然要作诗。没个不饮酒的道理。”
“你们慢慢作诗,我和老七随便走走。”徐灏拉着徐湖朝一边走去,边走边说道:“今年好好考,等你中了举人,我就去说服三叔三婶,成全你们这一对有"qingren"。”
徐湖大喜,说道:“多谢三哥玉成。对了,明日士林的友人邀请我去会文,不知哥哥可愿同往?”
徐灏有些犹豫,说实话他真打怵和读书人交往。薛文等同学不算,一起长大了没那么多斯文,反而聚在一起谈笑无忌比谁都粗俗,哪怕是曾啓王骥等名士,正所谓真名士才真风流。
想了想点了头。毕竟弟弟难得开一次口,他不好拒绝。徐湖显得很兴奋,以三哥能和解缙杨士奇等当世泰斗平起平坐的资格,自然是与有荣焉!
傍晚,累的一天的沐凝雪还要去处理家事,徐灏见其她人也累了,便主动要求代替她们。
垂花门的嫂子媳妇们正等着呢,不想三少爷一个人溜溜达达的来了,往椅子上那么一坐,“说吧。”
妇人们纷纷笑嘻嘻的上前回话,有请领大厨房酒席银子的,有请领花轿铺陈账目的,有请领新宅款项的。
就见徐灏一不核明账目,二不翻出老账来对比,而是直接说道:“今日我带班,算好了再来说清楚,不然弄错了或多领了,可是生生打了我的脸,我的脾气你们也晓得。”
此话一出,大家伙也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纷纷点头表示知道了。
徐灏听得很仔细,数字在心里默算一遍,对了的给领牌,也有开错的即将帖子扔还,让重新算明白了再来领。
轮到舒二娘的弟妹来领冬季车轿围子钱,帖子上写着旧例俱支一把八十两,今核实请支一百四十五两。徐灏问她历年情形,媳妇也说不清楚,便命她丈夫舒顺过来。
等舒顺来了,徐灏问道:“围子以前没有旧的么?难道全用坏了?”
舒顺说道:“这是旧例,每逢换季,都要换的。”
徐灏皱眉问道:“那换下来的旧围子做什么了?”
舒顺回道:“历来都归下人们作为好处,小的这次整顿,所以扣了三十五两,抵旧围子的价,只当贴换新的了。”
徐灏说道:“什么叫做好处?什么时候还有这规矩了?合着年年都要换新的?然后旧的归你们拿回家去当抹布?停了。”
舒顺急了,说道:“小的向来讲究核实,上一次修仪门,别人都估算四五百两,只有我给算出一半价格就够了,为此奶奶还表扬了呢。而且这些年府里就是鸡毛禅子丢了一根毛,也不许小厮们乱扔,要留着修补。”
徐灏说道:“我又没说怪罪你,你也未免小廉拘谨以后按委的这笔银子停了。今后几时坏了几时再换,少来这些旧例,有旧的就不买新的,你听明白了么?”
舒顺说道:“帘子不分什么大小,更没有什么宽紧横竖可着车轿做的。”
徐灏笑了,他捅了句衙门里的专业术语,结果舒顺还了一句他听不懂的,“以后这笔银子不支了,等围子坏了再换,这总听懂了吧?”
舒顺明白了,慢慢退去。徐灏对不放心赶过来的竹兰月兰说道:“这还是有名能干的,我看也够糊涂。”
月兰说道:“我听说他的脾气还不小呢,在他手底下的小厮们骂起来,祖宗三代破口大骂。也就是在你面前,不然我们可得顾着舒二嫂些,说起来是我们的不是。”
徐灏皱起眉来,怎么徐贵一家子不是管家就是管事?自从李老爹故世后,这家里貌似自己两口子说的不算了。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