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说道:“刚才和绿竹商量着呢,本来我们任一人就能直接拿银子操办,但二嫂怪可怜的,太太们断无不出份子之礼,如此咱们也不敢比太太。太太大约会出二十两,那咱们每人十六两,晴雯她们每人五两,加在一起也差不多二三百两了,足够全家和亲族酒席等的花用,所以丫头和管事媳妇们一概免了吧。”
萧雨诗说道:“是这个理,说句不中听的,她们来做事,为何还得掏钱随份子?花了钱就会想办法捞回来,万一犯了事倒有了借口。所以永远也别再摊派了,合着一年到头,月钱还不够随礼呢。”
徐翠桃说道:“横竖是咱娘们凑钱取乐,多凑点多用,少凑点少用,就这么说定了。”
“那好。”沐凝雪站起身来,“此事由我操办,不叫二嫂费心。”
不久王玄清闻讯赶了过来,说道:“不用传戏了,连那些杂耍都免了吧。只备两桌酒席,大家一起聚聚,用不完的仍旧还回去。”
沐凝雪笑道:“太太都吩咐了,若没一点热闹,我们怎么交代?就是传一班小戏,也用不了多少钱,时下家里厉行节俭,我也晓得不要太铺张。”
王玄清说道:“翠云绿哥和那位冯姑娘比不得你们,家里也很窘迫。份子就免了吧。若实在不够,我替她们拿出来,只别叫太太知道。”
沐凝雪说道:“你是寿星公就别管了,这些我还不知么?最近她们应酬多花钱多。我早已悄悄各送了五百两。至于冯姑娘有老七呢,最近他可没少收礼,随份子是大家的心意,不好免去。”
王玄清轻轻一叹。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坐了半天妯娌间说了好些知心话,这才告辞离去。
与此同时。徐灏却在皱眉苦思是真找个孩子过继,还是暗度陈仓由自己亲自播种呢?
话说徐江直接被点了顺天府从七品的经历,再往上按规矩除了翰林院就得到外地继续做官了,反正进中央各大衙门之前,不该在本地。
徐灏担心老六在地方胡作为非,故意让他呆在京城,变通的法子有的是。而徐增福则担心徐江心性不稳,做了官还是纨绔公子的习气,所以命他带着媳妇去本司衙门里居住。
徐江老老实实的搬出去了,同前任交代好了文册,开始熟悉自己的公务。
富氏从徐家到了衙门里的住处,大小还不如徐家的一间书房,前后两进小院子,正房三间,西厢房两间,东边是厨房和墙壁,由一头走到另一头,十几步都用不上,十分的不习惯。
最不习惯的自然是茅厕了,好在她有马桶可以凑合,屋里整日点着熏香。因空间太小又无所事事,只能要来几根杉木条,取来粗绳子,自己动手做了个画板,扎起了一架秋千。
她和丫头还有家人媳妇养娘便终日用秋千打时间,你上我下,我下你上,循环不停。
徐江觉得不妥,说道:“隔壁是刑厅,千万不可高起,恐怕被那边看见笑话不稳当。”
其她人都听进去了,奈何富氏自小骄纵惯了,有意瞧瞧整个衙门的情形,两只手缠绕着用彩线装饰的彩绳,将腰部一蹲一伸,整个身子一前一后,没几下便飞荡在半空中,而且越来越高。
秋千是古代妇女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玩的消闲项目,就和朝鲜女人善于荡秋千的风俗一样,中国女人有很多也练成了各种绝活,坐着荡秋千那是小孩子的把戏,一两丈高的秋千架子,站着能荡的多高自不必提。
当然荡秋千很危险,没有那个实力不能瞎逞能,不慎摔下来可不是玩笑的,尤其对于未成亲的黄花闺女,伤了脸就麻烦了,更麻烦的是一旦伤了胯下,丢了处子之血,嫁人时说不清楚。
所以徐家不太流行荡秋千,每年长辈都得耳提面命一番,要女孩们小心再小心。富氏最喜欢荡秋千,母亲死得早父亲不管她。
站在高高的半空中,迎着风卷起了长,给人一种腾云驾雾仙人般的感受,富氏边享受着,边望着四周的环境,所以人和物尽收眼底。
她看的分明,衙门里的人自然也能看清楚她,正好被徐江的顶头上司吴推官看见了,不禁停下了脚步。
富氏不认得他,荡来荡去见对方穿着银红色的秋罗道袍,不到三十岁的年纪,想了想便停了下来。
谁知吴推官在下面指手画脚的谈笑,当晚作了一“临江仙”词,写在了折简上面,用信封封了,上写徐经历亲拆,命人送了过来。
徐江坐在书房里,拆开来一看:“隔墙送过秋千影,还教梦想神萦;而今全体露轻盈,堆鸦蝉欲颤,舞鹤蝶争轻云云。”
徐江捉急了,这词没用渐渐普及的标点符号,所有句子没断开,而且那“影”字不认得,皱眉苦思依稀记得衫字有三撇,可怎么是隔墙送过秋千衫呢?
“哎呀。”徐江猜测道:“莫非是打秋千的时候,隔墙扔过去个衫子被上司拾到了?特意送了过来。”
起身出去问遍了家里不多的几个女人,都说没有人摔什么衣服到墙那边去。徐江纳闷之余把送信的门子叫来,问道:“衫子在哪?”
门子等着领赏钱,茫然道:“没有,只有大人的一封信。”
“奇怪了。”徐江只好回了个签名的手本,二十文赏钱,打门子走了。
徐增福本来要给他配备师爷门客,徐江怕被监视不愿意,说老丈人要给他请位师爷,但现在人还没来,所以身边没有解惑之人。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