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夜春几步上前,朝着钟可姑深深道了万福,见她坐着冷着张脸,丝毫不动,小姐脾气发作停止了动作。
好半响,钟可姑压抑不住怒气,说道:“你就是新来的么?来了要知高识低,不可没大没和我平起平坐的胡话,那你就是不知贵贱的人了。你去吧。”
几句话说的邬夜春满面通红,奈何自己是个新妇,不好出言挑衅,遂抱恨咽进了肚子里头,急忙转身出来了。
规规矩矩的站在王氏面前,邬夜春一副没事人似的。王氏问道:“见完礼了?”
舒二娘有心奉承她,便将钟可姑说的话描述出来,王玄清皱着眉神色不悦,暗道怎么能当面搬弄是非呢?
王氏却对王玄清说道:“怎么能这样做?一点大家礼仪都不懂,怪不得不让丈夫敬重。”随即和颜悦色的对邬夜春说道:“是我不该打发你去,你别计较,以后不必理她。”
王玄清微微摇头无话可说,这门荒唐的婚事最幸福的是徐海,而最得意的无疑是太太,凭此一举打入了贵妇圈子。邬家和杨家交好,而杨家往来之人不是内阁大臣就是六部尚书,凭此王氏终于可以在弟妹面前扬眉吐气了。
邬夜春回到自己房内,见到徐海不禁委屈的落下泪来,当真是荷花带雨我见犹怜,慌得徐海急问缘由,邬夜春不愿说,还是舒二娘说了一遍。
徐海听了罕见大怒,一阵风的跑到钟可姑房门前,大喝道:“开门。”
丫头慌忙跑来开了,他闯进去指着妻子骂道:“你为何如此不识好歹?你责备人要知高识低,没大没小,口口声声要晓得贵贱。那我问你,你的贵在哪里?你要真值半文钱,你老子也不会给我写凭据了!我警告你,你今后在新奶奶面前虚心下气,我还当你是上边人看待,你若不识趣,那我不妨再给你爹一千两银子,立一张卖女的文约。
哼!到时她坐着,你可就没站着的地方了。”
钟可姑万万没想到仅仅一天,丈夫竟然就如此无情,万念俱灰的低下头,不敢言语。
忽然王氏在外面说道:“外面还有许多贺喜的客人呢,两三个戏班子叫上戏。你素常没教训出好老婆,整日里诗啊词啊,花那么多钱买了些中看不中用的字画,什么事都袖手不管。瞧瞧凝雪和青莲她们,谁不是把家业打理的井井有条,有闲暇才会吟诗作对。
你也shide,偏要在这几天做爷们?早干什么去了?还不快出去应付客人。”
徐海恨恨的转身跑了,王氏不屑的也转身走了,只剩下何氏放声大哭,亏了王玄清过来宽慰。
二房这边,及时听到风声的萧雨诗紧急交代了芷晴和晴雯,二女风风火火的跑到了书房,意思是要让徐灏出头。
徐灏则慢条斯理的翻看东西,头也不抬的道:“太太有说错么?”
一句话,马上令她俩哑火,徐灏又说道:“你们是让我去顶撞太太,然后揍老五一顿,把新人撵回家去,然后立弟妹做太太么?”
芷晴忙说道:“自然不是,可好歹替五奶奶说说话吧?怎能任由她受欺负?”
徐灏嗤笑道:“人家夫妻间的事,你管得着么?苍蝇不叮没缝的蛋,这事如果弟妹没有一丝过错,你看徐海他敢?麝月你说。”
二女扭过头去,一边的麝月吞吞吐吐的道:“去年一年,五奶奶买东西的钱报销三千八百两银子,其中一半是买了娘家铺子里的货物。”
徐灏冷笑道:“我记得每个月的月例银子不过二十两吧?加上其她人不过百两。好嘛!一个月光购置东西的钱就超过了三百两,果然是国公府的奶奶,挥金如土。麝月你家奶奶花了多少?其她人呢?”
麝月说道:“少奶奶一年总共支出一千六百两银子,其中一千两是周济或打赏亲朋之用。二奶奶四奶奶都差不多,所有花销不超过一千五百两,其中包含了给贴身丫鬟的月钱,奶娘养娘的月钱,小姐少爷的日常开销等等。而六奶奶花钱狠,但大多是花娘家的钱。”
“嗯!”徐灏没有再开口了。
至此芷晴和晴雯全都无话可说,一时间大感没趣,耸耸肩转身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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