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红是个粗使丫头有力气。反手一推险些将钟可姑推倒在地,口中叫道:“放尊重些,一个奶奶动手,也不怕人笑话。”
钟可姑气的浑身发抖,还要上前扑打,这时赶来了许多媳妇,把她给劝解开,落红偷空儿一溜烟的跑了。
见到了邬夜春,一五一十的哭诉,私自添了些骂人的话。邬夜春不由得也气恼了,带着人也直奔茶房院内。
钟可姑正要回去,见邬夜春带着七八个丫鬟婆子进来,冷笑道:“狐狸去了,叫老虎来了,我正要寻你评理呢。”
邬夜春说道:“你的丫头不小心,烧了脸,与我的丫头何干?你打了我的丫头也罢了,平白骂我做什么?”
钟可姑怒道:“你身边的贱人仗势欺人。和你没有关系?今日指使丫头拿滚水伤人,来日你叫她拿刀杀人,岂不更痛快?”
邬夜春说道:“大嫂,汉子不亲近你。怨得谁来?你何必苦苦为难于我,难道把我变成个汉子,然后去爱你不成?”
“你!”钟可姑大怒道:“你竟敢叫我大嫂?好个小妇养的。”
“说我是小妇?”邬夜春面带嘲讽,“那我也是鸣锣打鼓。八抬大轿,整个金陵文武官员送礼拜贺娶进来的。你先时倒也是个大妇,却被你老子写了文约。立了凭据。哎呦,五千二百两银子呢,卖成了个真小妇,敢和我较论大小?”
钟可姑又羞又气,骂道:“狐狸精,没皮没脸的给人家做二房,不知廉耻。”
邬夜春笑道:“狐狸精我也不回避,但我是自己汉子的狐狸精,不像你,呵呵!”
“不像我什么?”钟可姑手臂哆嗦。
邬夜春冷笑道:“你有你那老子娘卖了你,够一生消受了,要我是你,早就一根绳子上吊得了,哪还有脸活着。”
“好好。”钟可姑被刺激的失去了理智,朝着邬夜春冲了过去,“我不活了,也要先断送了你,咱们要死一起死。”
没等冲到近前,就被丫鬟婆子七手八脚的给拦住了,钟可姑拼命挥舞着双手,大喊道:“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奴才,放开我。”
正闹得不可开交之时,王氏被王玄清扶着赶来,脸色气得铁青,骂道:“你们做什么?谦让廉耻都不顾,以为徐家没有家法么?谁敢坏我门风,一纸休书打发你两个离门离户,还不快回去。”
二人见婆婆变了面色,悻悻的各自含怒回房。王氏对着侄女说道:“气死我了,本以为一个是书香门第出身,一个是豪富官宦家的小姐,没想到竟和泼妇一样,等传扬出去,我的老脸都没了。”
王玄清为之苦笑,有心说谁让您同意地位平等了?不然就是一方受气也不敢动起手来,“您也别生气了,夫妻间还得吵吵闹闹呢,何况是同嫁一夫的,别气坏了身子。”
“哼!”王氏怒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她岂能不知争风吃醋在所难免?早有了思想准备,两个媳妇而已,根本不当回事。
回到房中,就见邬夜春一脸惭愧的过来磕头赔罪,诉说是大姐先打先骂,自己年轻气盛,忍不住和她理论,不想言语不周以至于大姐失去了理智。
王氏冷哼道:“辩论什么?此等事你就不该出来,不出来也没这番吵闹了,对着下人成了什么样子?传扬出去连我也要被笑坏了。”
邬夜春低着头道:“我们不懂事连累母亲,万般不是都出在年轻,娘您好歹宽过这一次,下次大姐骂死我也再不敢回嘴了。”
说着又跪了下去,王氏不由得笑了,拉起她说道:“我的儿,你凭着良心说,娘待你比待她如何?”
邬夜春感动的道:“承娘亲恩典,待我比她强上数倍。”
“zhidao就好。”王氏又说道:“我对你好,你丈夫也对你好,我虽然没看见,但这家里上上下下还有谁去理会她?我一个做父母的,原不敢管你们的房事,但你自从过门来四十余天,你丈夫从未进了她的门。人非草木,你教她心里如何过得去?
论起来,此事过错还是在你身上,身为媳妇不该调停么?一味霸占丈夫很好听么?”
邬夜春顿时羞红了脸,喏喏的道:“娘教训的极是,可我也劝过几次,他总不肯听。”
王氏无语摇头,体谅她刚成亲痴缠丈夫也是有的,说道:“你丈夫回来若zhidao了,必定为了你又和可姑作对。此事我交给你了,你男人若有一句片言,你就不要来见我。”
邬夜春低声道:“只怕外边有人告诉他,可不关我事。”
王氏不悦的道:“这是开后门的话了,你们少年人不知轻重,我只怕激起意外。万一可姑有个三长两短,你当你能活得了么?”
邬夜春震惊的道:“为何我活不了?娘,您可要说清楚。”
王氏叹道:“你嫁来了多日,以前也不是不zhidao我家还有个魔王,那魔王一旦发起狂性来,哪怕老太君也压制不住他,更遑论我了。若是可姑因你而死,我可担保不了他不拿你算账,甚至不容你辩解,一刀就要你的小命,我还敢担保海儿到时连个屁都不敢放。”
“啊!”邬夜春张大了嘴,满脸的不可置信。
等她满腹心事的走了,王玄清扑哧一笑道:“娘,这下可把她给镇住了,我服了您老。”
王氏笑了笑,随即苦笑道:“你真当老三做不出来么?别忘了他可亲手杀过舅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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