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花?难怪了。”徐灏注视着这位枯瘦矮小,却有一双浓眉,两只三角眼的参政大人。
三品官员竟然纡尊降贵的跑到这里来,肯定有故事。大抵不是大花娘的娘家亲戚,就是半路认了干亲,大花娘能坐稳通州一带的龙头交椅,确实有些见识和手段。
事情急转直下,对方顷刻间又稳稳占了上风,就见韩大傻子猛然把手中的毛笔一扔,跪在大官的脚下放声大哭,“大人,有人来欺负小的。”
大花娘也干嚎起来,抹着眼泪哭道:“求您老人家给奴家做主。”
“怎么回事?”参政大人面沉似水,不怒而威。
先前还威风八面的姚大人顿时矮了一截,赔笑道:“下官是被友人相请,前来搭救这位要被卖到风尘的妇人,强扭的瓜不甜。写封休书好聚好散。”
韩大傻子叫道:“使他们非逼着小的写休书,我不愿意。”
秀兰嫂子气得直哆嗦,可也晓得这关口不能乱开口。柳老爷忙解释了来龙去脉。最后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把人卖到窑子像话嘛?莫不如成全了她吧。”
大花娘反唇相讥道:“笑话,不守妇道的贱人,凭什么放过她?不沉河已经算便宜了她。”
姚大人说道:“大人,请您给做主。”
“嗯。”参政大人微微点头,他自然不能**裸的倾向一边,大花娘是什么人?岂能为了个开赌场青楼的下九流。呵斥要救人的官员?把女人卖到窑子里确实不像话。
不过也不能轻易点头,问道:“不守妇道可有证据?”
大花娘和韩大傻子同时看向了笑吟吟的徐灏,又瞅了眼人家手里黑黝黝的枪管。很有默契的同声道:“只有耳闻,还未有实据。”
“那就算了吧。”花大人又安慰道:“有姚大人和柳先生亲自求情,已经给足了你颜面,再娶个好妻子也就是了。不要为难人家。”
“是。”韩大傻子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了。
这时高**竟从马车上下来。笑道:“大哥!我正陪大人要到府上请教,不想竟在此地巧遇,那就请进城一叙吧!”
柳老爷大吃一惊,马上看了眼徐灏,权衡利弊还是认为得站在太子一边,是以说道:“这秀兰嫂子是我的老邻居,我要韩大傻子写休书,把这桩公案了结了。”
高**便大声吆喝道:“既然我柳大哥赏你们的脸。那就快写吧。”
大花娘和韩大傻子到底不大甘心,写了休书就意味着俯首认输了。今后会遭到各方的嘲笑,连一个妇人都摆不平,还能镇得住场子嘛?自然不会理解官面上的妥协和道道,即使不共戴天的仇人,当面也得给足面子,而面对其他阶层,彼此之间也必须要维护官场上的威严。
二人眼巴巴的望着参政大人,盼望大人给为其撑腰。而参政大人此刻恰巧发现了面带着冷笑的徐灏,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失态的大吼道:“写!”
大花娘知道躲不过去了,也随着尖叫道:“听见没有?快写。”
“是,是,我写,我马上写。”作为狗的韩大傻子气势全无,赶紧又拿起了笔。
秀兰嫂子感激的看了眼徐灏,伸手从蔫头耷脑的前丈夫手里接过苦盼多年的休书,激动的落了泪,她自然不清楚这一次险些落入万劫不复的境遇,如果没有徐灏的出现,没有人能救得了她。
而徐灏看似满意的笑了,实则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一个省部级高官给乡镇恶势力做起了保护伞不算,还和外国敌对势力扶持的买办称兄道弟,吏治败坏的速度真真远超乎想象。
既然被认出来了,他也没心思让柳老爷打入敌人内部,放长线钓大鱼,反正大鱼自己咬了钩,而且也不能拖下去,狗急了会跳墙。
必须快刀斩乱麻,如此徐灏马上下令:“把所有人都抓了,反抗者就地格杀勿论!”
话音未落,数百名乔装打扮的亲卫和锦衣卫拔出了战刀,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
徐灏无视任何人,继续命令道:“封锁通州北平二城,封锁河南河北所有道路,凡是参与到高**谋逆案的人员,不管任何身份马上收押,此事由禁卫和辽东军接手,本地武将一律不得妄动,违者视为叛君叛国,诛其九族。”
在场所有人全都悚然变色,大花娘鬼哭狼嚎的嚎叫道:“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转眼间,她就被李铭一拳打倒在地,又狠狠的补了几脚,韩大傻子跪在了地上,打手们也纷纷跪地求饶。
柳老爷暗叫侥幸,看着高**一脸的目瞪口呆,那位花大人则完全傻了,心说幸亏老子聪明,不然这一次就要被拖下水,万劫不复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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