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出鼻血的胖子狼狈的喊道:“我是奉了朝廷的任命。房里多得是要紧文书物件,你敢动么?”
广东人回头对徐灏说道:“如果冤枉了人,是我的事,请徐公子到时为我作证,兄弟感激不尽。”
徐灏笑道:“随便搜,哪怕有圣旨,我也能替你兜着。”
大家伙一听,都心说好嘛,这位公子哥真是好大的口气,万一搜不出来证据。那可就麻烦了,不过听他的口音和气度举止,十有**乃是王族。
“多谢!”广东人精神大振,当即走进船舱里,稍微观察了下,伸手在床底下一摸,拽出来一个箱子。
“给你。”李冬把自己的匕首递了过去,广东人毫不客气的一刀刺下,划了一个圈。
就见箱子里横七竖八放着一堆物件。有翠玉笔洗、怀表香囊、玉佩眼镜,可谓玲琅满目。众人一见,顿时乱嚷起来,这个叫道:“那笔洗是我的。怎么到了这里?”
那个喊道:“这,这新鞋是我的。”
“姥姥的,那是相好赠送我的表记。”
确认胖子是贼无疑,十有**还是个冒充官员的。徐灏扫了眼箱子上贴着的“湖南即补县正堂”的封条,心说这厮胆量可真大,明目张胆的就敢混进官船来。
从目瞪口呆的胖子身上搜出了钥匙。打开他的箱笼检查,大多是些各式的男女衣服,大抵也是偷来的赃物,倒是没翻到广东人的东西。
广东人喝道:“我的长衫藏在哪了?”
胖子脸色苍白如纸,哭丧着脸说道:“大人,你的东西不是我偷的。”
广东人伸手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喝道:“我只问你要。”
“小的带你去。”胖子垂头丧气。
徐灏惊讶的道:“这船上还有别的盗窃团伙?”随即脸色阴沉下来,不用问,一定是和船员相互勾结,兴许一船人都在坐地分赃。
身边的官兵皆是锦衣卫装扮的,而护船的几个兵丁吃醉了酒没来,徐灏怒道:“查,一查到底!”
不提徐灏碰巧破获了一宗长江上的盗窃案,顺藤摸瓜累计抓了一百多人,三十多个官吏兵丁参与其中。
再说永顺那边,辽东人也不是什么好鸟,大家动手开了篇虚帐,算了算,足足一万六千多两银子,成心打算漫天要价。
他们一起跑到花厅求见王知府,王贤出来后,矿师气愤的道:“大人,你可晓得我是谁请来的?我是从哪个学堂毕业的?我可是谁的人么?”
王贤心知肚明对方虽然不是官,可身份职业也非同小可,作为极有经验的专业矿师,在徐灏眼里可比官员贵重多了,而且人才稀少难得,要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的赶来了。
王贤苦笑道:“本官明白,有话请说。”
矿师说道:“到了您的治下,本该保护我们周全,可是遭遇到了什么也不用多说,现在承您的美意,留我们住在衙门里,但是拿到的人不审办,失落的东西也不追查,我们没资格指摘大人。现在,我们也不要贵府办人,也不要您赔偿我们的行李,只要问您借几个盘缠,好让我们回武昌交差。至于闹事之人,您既然不办,布政使司总会办,失落的东西,有账目在此,一共是一万六千多两银子,等我们回到武昌,少一文钱也不行。”
这一席话弄得王贤摸不清头脑,忙说道:“这是什么话?闹事的人打也打了,也收在了监牢里,还要怎么样?”
矿师说道:“多亏了县太爷和官兵帮着拿人,说句不好听的,指望大人怕是早已死了。”
王贤顿时又气又恼,说道:“罢了!你们失落的东西,我已经应允了一千二百两,难道还不够?况且这些银子,都是我自己的积蓄,莫非还去盘剥百姓不成?”
“我们没看见一千二百两银子。”矿师面带冷笑,“你交给谁了?总共一万六,这一千二是赔哪一项的?”
王贤生气的道:“一千二就是一千二,明明说好的岂能反悔?”
杨昆没有对辽东人说起此事,这当面对质,未免难以为情,赶紧站起来劝解,好打断这话头,对矿师说道:“咱们出来已经不少日子了,得赶紧回去。王大人这边能够再添两千,自然再好不过,若是不能,一千二也够我们回去了,这里的事情,好在王大人也得禀告上头,且看上头的意思如何,再做道理。”
矿师本来还想豁出去争论一番,见杨昆这么一说,也就罢手了。
倒是王贤到底是个忠厚人,心中感激起了杨昆替他排忧解难,说道:“一千二是现成的,再多委实凑不出来了,你们几时动身,定下日子,好叫县里预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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