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的么?”
“自然是认真的,我们乡下人从来不会撒谎。”
当下桂花就叫人把门关了,从此不再接客,交代下人管汉子做老爷,自己做起了太太。
徐灏听到这里颇感兴趣,果然自古红尘出女杰,莫非这桂花是穿越来的?不耐寂寞开门迎客,尝遍天下帅哥,然后遇到了个能控制住,老实巴交,床榻上天赋异禀的汉子,一心要帮他走上飞黄腾达之路?
刘氏一直在观察着上司的表情,她乃是朱元璋遗留给徐灏的密谍之一,自从朱允炆和朱棣先后挂掉之后,徐灏秘密接收了所有人手,并没有继续控制,而是任由她们改头换面,重新生活,谁知如此一来反而赢得了人心,队伍虽然散了,人心却未散。
再来徐灏的身份地位摆在那,这也是下面不会分崩离析的重要原因,大树底下好乘凉,显浅的道理人人都懂。
刘氏心中非常兴奋,公子能来湖南,又来到了自家,真乃可遇不可求的运气,好生帮着他做事,不愁没有丰厚回报,姐妹们不知多么的羡煞。
吴景继续讲述,没过多久,桂花带着汉子去了京城,每天汉子终日无事可做,在屋子里闷坐着,桂花却在外面坐着轿子跑来跑去,汉子也不敢问她做什么事,忽然间,竟然神通广大的给他恩萌了个六品翰林。
做了官的汉子一切犹如做梦,连官场什么样都没弄明白,又随着她去了杭州,桂花拿出了一封信,叫他当面交给知府。
当时那知府见汉子言谈举止都怪怪的,根本不是读书人,尽管疑心却没有盘问,说道:“杭州的空缺甚少,又没有吏部的任命。这样,你不如先回老家湖南,本官在这边替你留心着,有什么好差事,再来关照你吧。”
一头雾水的汉子辞了出来,把话告诉了桂花。桂花说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那咱们就去湖南,这知府说的不错,老家我更有办法。”
于是乎二人回到了长沙,见到了布政使,布政使看了信,与杭州知府的顾虑一样,但他官大不认为是什么大事,随便安插个闲职就成了,客客气气的应酬一番。
不料夫妻俩不懂官场上的规矩,以为布政使当面没有承诺就是不同意呢,又跑去求见了按察使,照样递上了一封信。
这按察使为人精明,见了人,实在看他不像个样子,不说别的,叫他写个履历,写不出来,行动,说话,见礼,没有一样不碍眼,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乡下人,当即命人前去调查。
不久调查清楚了,原来桂花是宁王府一个奶妈的女儿,从小在王府里做丫鬟。宁王朱权虽然没了权势,但衣食住行等各方面都乃诸王第一,母女二人手中积攒了不少钱。
桂花眼界很高,当丫头不过配小厮,万分不愿意,然而年轻俊彦谁愿意娶宁王府的丫头?因此母女两个一商量,叫桂花回到原籍来挑选女婿,然后代他求个功名,以朱权的功劳和今日的遭遇,朱高炽岂有个不卖面子的?而且朱权的性情日趋淡泊宁静,其人才华横溢深为朱高炽所尊敬,对身边人可谓有求必应。
桂花为人精明强干,大约巧妇喜欢伴拙夫,选了汉子这样一个老实人。虽然丈母娘替他连恳求带蒙混的恩萌了官职,又讨来了举荐信,他自己却不争气,大字都不识得一个,懵懵懂懂混混僵僵,谁敢用他?
连朱权都认识到了不妥,火速派人来解释,所幸按察使和宁王府沾亲带故,先写信来询问,不然直接上奏弹劾那就麻烦大了,不管是恩萌还是举荐,最起码都有个最低标准。
按察使明白了原委,遂亲自去拜会布政使进行解释,命汉子自己请病假回家,免得弹劾,保全了他的功名。桂花虽然讨了一场没趣,毕竟也让自己做了个六品命妇,从此官场上流传出了野鸡翰林的笑谈。
徐灏笑了笑,看来桂花不是穿越者,不然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不可能不灌鸭子的培训丈夫,然后再出来跑官,一味仗着宁王府,做事太鲁莽了。
吴景又说道:“公子,这不过是桂花挑错了人,闹到这般结果,那桂花是个当丫头的,又当过婊子,还想着做官太太,已经很好笑了。还有一个情愿拿命妇去做婊子的,说起来更加的好笑。”
徐灏问道:“说来听听。”
吴景说道:“这是去年的事,右布政使生了病,他一辈子风流,到了如今诺大年纪,十七八岁的姨太太就有四五房,那通房的丫头还不在内呢。好色是出了名的,有人就想着趁机巴结,说自己懂得医术。
大人叫他前去诊脉,年轻官员诊了半响,说:“大人这个病,下官不敢胡乱开方,倒是下官贱内可以医治。”
大人说道:“原来尊夫人懂得医理,明日就请来看看吧。”
到了第二天,官员的那位夫人,打扮的花枝招展来了,诊了脉,说道:“这病不用吃药,只用按摩之法,就可以痊愈了。”
大人问她哪里有精通按摩的人,夫人低声道:“妾颇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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