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姑娘却不但不肯坐,连拜也不让拜,二女不免第一次见面,就开始了拉拉扯扯。
钟敬不知二女间的默契,嚷道:“那么客气做什么,她自己把自己贬了冷宫,故此你是正妻,姐妹相称已经是便宜了她,哪有拜她的道理?你怎么这么没有志气?”
何小姐既像是回应他,也像是对邹二姑娘解释,“我今日是徒弟拜师父,非是做小的拜大娘,你不要想错了。”
就这样,钟敬呆呆的看着她也像先前拜佛一样,郑重其事的拜了三次,邹二姑娘也依样回拜了她,有种义结金兰,夫妻拜堂的即视感。
拜完了,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垫子上,才喝了一口茶,何小姐就说道:“师父在上,弟子虽是俗骨凡胎,生来也颇有善心,只因前世罪孽深重,今生堕落奸人之计。
如今也想学师父猛省回头,情愿拜为弟子,陪您看经念佛,半步也不敢相离。若有人来缠绕弟子,弟子拼了这个臭皮囊,也好落得早死早投胎。”
尽管这话说的真情实意,句句发自肺腑,可是邹二姑娘却不乐意了,你怎么能学我呢?这么一来,岂不是反把我也给拖下水了嘛?二老可以容得下我,断没有容得下两个媳妇都躲起来的道理呀。
如此邹二姑娘正色说道:“姐姐说差了。我这修行的念头,早年有之,不是临时起意的。况且我前世与钟家无缘,一进门来就有了修行之意,所以退居静室,虚左待贤。闻得姐姐和他相处甚欢,如今正是新婚燕尔之际,怎么说出这样无情的话呢?
我正因姐姐的到来而欢喜无限呢,也得以耳根清净,若是姐姐也学我,将来这间静室就要变成闹场了,连三宝也不得相安,断断使不得。”
说完,邹二姑娘站了起来,要撵何小姐出去。
问题是何小姐哪里肯走?皇天在上,这里才是世外桃源,不然今晚一定会被活活熏死不可。
如此一来,把个站在外边的钟敬气得浑身冰冷,起先还以为何小姐在套话,现在知道她的真实想法了,气冲冲的跑进来骂道:“好一个淫-妇,才刚进来就嫌我?难道我身上有刺嘛?还不快走。”
不料何氏神色一变,冷笑道:“你不要做梦了,我与你睡了两宿,已经够了,难道还想夜夜如此?这一身的秽气,跳到黄河洗一千次澡,也洗不掉了。”
钟敬以前虽然受过邹二小姐的讥讽,但都是些锦里藏针,暗中带刺的话,从来没当面怒斥其丑,下不来台过。
并且何小姐这几天,事事温顺听话,让她举杯就举杯,让吃酒就吃酒,让躺在床上就躺在床上,任凭揉捏发泄,怎么突然就发威了?
气急败坏的钟敬不等何小姐继续说下去,恼羞成怒,抬手抓住了对方的长发,一边打一边骂。
屋里顿时大乱,地上到处散落着首饰,邹二姑娘吓得哆哆嗦嗦,这样一个细皮嫩肉的女人,怎么经得起男人暴打?赶紧上前拉扯。
好在钟敬人丑心不丑,骂得很凶,下手却很轻,一连十几下拳头都是空心的,又故意松开手,让何小姐脱身,他自己一边大骂,一边走出去了。
但到底何小姐挨了几拳,受不了刺激,大哭。
邹二姑娘把她从头看到脚底,确实是我见犹怜的美人,虽披头散发,依然婀娜多姿,秀发及腰都是真的,因古代许多妇女因发质不好,一样流行戴假发。
哭声虽然激烈,却没有半分破音,满脸的泪水也洗不去天生的娇嫩,狼狈的愁苦模样,一如画中的妩媚,诗词里的轻盈,这都是无心露出来的,而无数女子就算有心也做不出来。
邹二姑娘心说我也常常对镜自怜,也算薄有几分姿色,如今看了她,才知道珠玉在前,令人惭愧,这样的美人都落入到了钟敬之手,真乃暴殄天物了。
因彼此同命相怜,邹二姑娘尽力劝慰,帮着她重新梳洗打扮,两个人对面谈心,一见如故。
敢情何小姐自小的性情酷似男孩,没有女人家的斤斤计较,这也是为何不在乎被钟敬灌醉了的缘故,若没有邹二姑娘,大抵抱着忍一忍的态度,隔三差五闭着眼睛尽尽夫妻义务。
今天她见到了邹二姑娘,马上暴露出了真性情,直言了当的撕破了脸,为了啥呢?大概和邹二姑娘对她的想法一样,竟心生爱慕了。
钟敬万万没想到,竟娶回来这样的一对另类美人,当然他也不冤枉,处子之身不都给了他嘛?再说不管怎么折腾,这一辈子皆是他的人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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