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氏说道:“这时候我心中发烦,谁有工夫去说闲话?随便打发个人去见他,看有什么话。”
代目说道:“我去吧,你们几个照看好奶奶。”
徐灏进了屋,见徐淞徐江和袁氏等人站在床前,冯文君静静的坐在一边,刘氏似乎睡了,他转身出来,打算去书房见三叔。
途经芙蓉院的时候,代目在檐下问道:“老道,你又来干什么?”
李道士说道:“给奶奶请安了,听说三爷也在这儿吗?”
“在呢。”代目笑道:“你的气色好,哎呦喂,连寿纹里都放出了光。”
李道士笑道:“您在哪里学来的和尚口气?几位正牌子奶奶怎不见个面呢,刚才听说太太身子欠安,想是受了点风。”
代目说道:“这会子睡得很沉,昨日下了一服药,今日更重了,请来的几位医生来瞧,也总是含糊着,没有个准话。别说你们着急,连我们也急的什么样似的。”
与此同时,沈青儿的生意竟一落千丈。原来她先有李大人赏识在前,徐湖欢好之后,名声是打出去了,可是秦淮河上的地位越高,生意就越是冷清。
不提徐湖的身份,那李大人是有名的醋罐子,不消说他很喜欢沈青儿,就算他家中的一花一草都不许擅动,以至于权贵子弟碍于徐湖,官员们碍于李大人,谁不知趣?所以沈青儿的这块头牌,最近无人来问津了。
就算那些附庸风雅的士林中人,腰缠万贯的商贾之流,顶多过来坐坐,绝对不敢留宿。当然,沈青儿也不愿陪睡,就是生意跟着清淡了起来。
今天晚上,徐湖没来,沈寡妇询问女儿:“七公子没赏什么么?”
拄着腮的沈青儿不在意的道:“急些什么呢?”
沈寡妇说道:“就没派人来送银子?”
“妈又来了。”沈青儿蹙起了眉头,“我高攀了他,还怕少了吃的穿的?你老人家放心吧。”
沈寡妇不乐意的道:“我早知你这丫头心思变了,一心想着进徐府。我今天告诉你,从他和那什么李名士认识了你之后,谁不说沈青儿爬上来了?岂不知都一毛不拔,你能进得去徐府?做梦吧!前些日子还好,这几天连一两银子也没赚到,光赔钱了,你还说不怕没吃没穿呢。”
说完,沈寡妇气呼呼的坐在了椅子上,沈青儿心说来的人是少了,怪不得母亲心急,只是那些客人算什么?比得上他的身份么?你又不是瞧不出来。
无心和母亲分辨,沈青儿少不得拿话来安慰着寡妇,又把徐湖承诺过的话说给她听了,沈寡妇这才有了笑容。
一个丫头匆匆走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信,说道:“是国公府送来的。”
沈寡妇非常欢喜,认为有好消息来了,将信一把抢了过来,胡乱撕开抽出了信笺。
睁着眼看过去,一字不识也,笑嘻嘻的送到女儿面前,“好个麻烦的公子,鳝鱼般的写了些什么话?你比我多识些字,快讲给我听吧。”
不想沈青儿也一个字不认得,说道:“唤刘三过来,他写了多年的嫖账,应该识得。”
哪知把刘三叫进来后,他目瞪口呆的道:“这好像是个人字。”
“呸!”沈寡妇挤兑道:“就认识一个字,亏老着脸嚷嚷要管账。”
刘三嬉皮笑脸的道:“我虽不认得这字体,但落款的大名在这儿,怕什么呢?妥妥的湖字啊,你看还有三点水。”
这时丫头又拿着个名帖进来,说道:“李老爷来了。”
“哪个李老爷?”沈寡妇问道。
刘三一看名帖,这字他认得,笑道:“是我表兄来了。”
如今李终南成了候补知县,喜气洋洋的被请了进来,先鞠躬朝着沈青儿母女问安,说道:“昨天来辞行,见嫂子同小姐太忙,不敢进来。天可怜见的,把船期都耽误了,下官寻思怎么也要见上一面。”
沈青儿忍不住笑了,沈寡妇说道:“老爷太客气了,快坐吧。正好我这有封徐公子的信,这字咱们通不认得,要请老爷帮瞧瞧。”说着,把信纸递了过去。
李终南一听是徐湖的,那腰瞬间伸长了三尺,恭恭敬敬捧着说道:“李公子的信,就是九天珠玉,轻易不落人间的。”
他一边说,一边看了下去,立时神色一变,呆气勃发的叫道:“不可说,不可说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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