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的距离不远,人多势众的法国人不怕英国人偷袭,拎着高雅的葡萄酒,纷纷跑过来嘲笑英国佬连最土渣的‘大麦汤’也喝不上,李秋有幸尝到了大麦汤的味道,似乎是自家少爷时常念叨的啤酒。
冒着雨水,法国贵族们互相问好,也有互相争吵的,不时见到某个骑士往地上扔下一只手套,大抵不是偷了对方的夫人就是抢了对方的粮食,然后双方被侍从们穿上沉重的盔甲,用一种吊具吊着上了马。没错,就是吊着上马。
英国士兵沉默看着法国佬如同过节一样的热闹,死一般的寂静。
李秋等人则稀罕的看着欧洲骑士决斗,双方用骑枪互相对捅,直到一个人摔落马下,把自己的手套双手奉上,承认输了,何等的傻缺呢?偏偏欧洲人对此推崇备至。
乱哄哄的法国人没有任何约束可言,如同一盘散沙,李秋心想若给我三千虎贲,这时候就能轻易击垮敌人,区区几万人,这竟是欧洲大国三分之一的兵力了。
一路而来,李秋见识到了欧洲人的方方面面,诚然远不及中土的繁华富庶,可也并非是一无是处,独特的文化孕育出独特的文明,一样的璀璨。
来时,徐灏郑重嘱咐过不要骄傲自满,因为欧洲人是能超过汉人的种族,一时的落后不代表永远落后,等到他亲眼所见,已经承认欧洲人和汉人没什么不同,在文化方面远非蒙古人可比。
有意思的是,欧洲人极为推崇黑头发,认为是贵族的标志之一,金发等而次之,红色褐色的头发是下等人,尤其是红头发,饱受歧视,即使是英军中的凯尔特贵族。
清早,连续下了若干天的大雨停了,法国人迫不及待的喝着葡萄酒提神,开始了战斗准备。
两位指挥官大吵一顿,互相妥协,把军队分为了三线。最前方的是引以为傲的重装骑兵,两翼分别是八百人和一千六百人,中间是四千下了马的骑士,可以称之为重装步兵。
第二线布置了近五千名的弓箭手和十字弓手,还有几门大炮,其余的火炮被堵在了半路上,源源不断的援军要么被困住,要么没找到方向,不知跑去了哪里。
当然法国人丝毫不担心,数倍于对方的胜利者,足以碾碎英国佬了。
第三线是无人统一指挥的近万骑兵,贵族老爷们的荣誉感,使得他们勇敢的亲临一线,或是站在公爵大人和法兰西宫廷总管的身边。
这些家伙的任务是负责打扫战场,到时把落荒而逃的英国人从乡下的房子或水沟里一个个揪出来,故此队形非常松散,相互之间嬉笑怒骂,因为家乡和口音等等的不同,谁也瞧不起谁。
位于他们后方的是数万非战斗人员,即随军的牧师、医生、贵族的随从,修道院的修女、吉普赛妓女、跟来的市民和农夫,等着看热闹的本地村民。
英国这边,亨利五世认真听取了大明参谋的建议,以及自己的顾问和将领的商议,有针对性的选择了战场。又依据传统和因地制宜,将长弓兵和骑士混合编制,以便于相互掩护。
这个阵型让李秋为之佩服,因为很好的借助了两侧的树林,相互之间形成一片密集的篱笆,不至于被对方的骑兵一举击溃,弓手可以利用木桩的掩护,越过彼此的头顶射箭。
毫无疑问,若不是长弓兵的训练有素,一旦开战根本无法指挥了,只能凭借他们自己去攻击敌人。同时恰好因为无路可逃,深入敌境的英国人已然具备了拼死一战的觉悟,无需动员。
法国大大小小的贵族们执意要位于最前方,战马嘶鸣,盔甲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人人指望着在第一次中锋中扬名立万,成为倍受尊敬的骑士。
这么多的骑士,光是闪亮登场就能轻易吓傻英国佬们,法国老爷们还从未如此的众志成城过,身处于这么强大团结的军队中,信心百倍。
结果弓箭手们被夹在人丛中间,倒也不是指挥官的昏庸,而是怕重蹈克雷西战役的覆辙,那一次打头阵的大批热那亚十字弓兵是被自己后方的重骑兵撞倒,死伤惨重。
此情此景,令亨利五世心情忐忑,疲劳的英军要与最少三倍数量,精神十足自信满满的法国大军大战,周围还有数不清的敌军。
他再一次想起了汉人将军的名言“置死地而后生!”,然后念出了一个单词。
阿金库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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