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嫂子笑道:“方才那位姐姐,名唤淰儿,是徐家的家生丫头,从小在奶奶身边做事。去年少爷见她越来越漂亮,打算纳为妾,奶奶不肯,送到了大姑娘身边。告诉你,不但一手的好针线,人亦极聪明,又识字会看书,若真的许配给你,真真你的造化,等闲官宦人家的小姐也比不得她,你也随着我们叫她淰姐吧。”
“承指教。”
曹鼐记在心里,等婆子带来了清书,进来一位妇人,手里托着六碟菜肴,一个小丫头拎着两壶酒。
袁嫂子介绍道:“这是李婶婶,徐家多年老人,管着厨房。那是木蓝姐,李婶婶的闺女。”
曹鼐挨个致意,清书习惯性的接过来酒菜,熟练的摆在桌上,三个女人说了声慢用,一起走了,婆子喜笑颜开的留下吃饭。
婆子很快吃饱了,告辞离去,趁这机会曹鼐说道:“你以后就称呼我为曹兄,言语上小心在意,不可露出马脚。”
清书说道:“知道了,只是我是每天来探望你,还是不来的好?”
曹鼐沉吟道:“这两三日你不用来,等四五天后,去附近的求子庙,上下午来一次。我要是想见你,会在右边的粉墙上画个黑圈,你就来徐府找我。”
刚说完,袁嫂子的丈夫朱管家来了,三人遂坐在一起吃酒,聊些闲话。
夜晚,徐湘月陪着徐灏吃饭,沐凝雪和袁氏等女人已经吃过了,聚在另一边谈天说地。
徐湘月说道:“三伯,我们何时回京?虽说我舍不得涟漪,可也想念小叶子,是不是顺路去浙江探望下她?”
“可以。”徐灏又说道:“等叫你娘她们先回京,咱俩结伴去杭州,这一大家子人,走到哪都麻烦。”
“赞同!”湘月开心了起来,兴致勃勃的道:“小叶子来信说,她们同学也结伴去山阴会稽等地方游览,途中到了一古寺,询问僧人那山的名字,寺庙起于何代?得知以前叫做剡山,相传秦始皇东游时,望见剡山有王气,因而凿断了龙脉,后来改名为鹿胎山。”
徐灏问道:“怎么改名鹿胎?”
徐湘月笑道:“小叶子也这么问了,僧人说寺庙乃二百四十六代先师所建,先师姓陈,名惠度,中年弃文从武,一日在此山打猎,见到了一只鹿,弯弓一箭射中了鹿腹,不想鹿腹中有孕,被箭伤到了胎,逃入山中产下了小鹿。
陈惠度追了过去,见那母鹿忽作悲鸣之状,停下了脚步。那母鹿见小鹿受伤,将舌舔舐小鹿的伤口,不期小鹿伤重,随舔而死。母鹿见了哀叫悲号,也随之而亡。陈惠度不胜追悔,遂将二鹿埋葬,随即剃发为僧,一心向佛,后来成了正果,因而寺庙名为惠度寺,此山名为鹿胎山。”
“原来如此。”徐灏转而笑道:“果然活到老学到老,我去了浙江数次,却不知这些。”
“还有呢。”湘月神色向往,“她们到处游玩,见一山清水秀,古木参天的地方有一个村落,村落非常兴盛,又看见往来的村民,皆徐行缓步,举动斯文,认为那里人杰地灵,应该住着隐士高人。
一问才知道,这里的地名竟是‘笔花墅’,乃是‘江郎才尽’的江淹故居,村里有王羲之的‘墨池’,范仲淹的‘清白堂’,还有‘越王台’、‘曹娥碑’、‘严光墓’等众多名胜古迹呢。”
徐灏动容道:“如此胜迹,岂能不亲自前往瞻仰?没说的,咱们约好小叶子,叫她带着咱们去一趟。”
这时候袁氏走过来,问道:“你们爷俩在说什么呢?兴高采烈的。”
徐湘月笑嘻嘻的道:“娘,三伯答应要带我去浙江游玩。”
“怪不得你笑得合不拢嘴呢,如今烨儿涟漪都不在,属你最受宠了。”袁氏笑道,又对着徐灏说道:“今日我收了一书童,竟是北平府的读书人,父母双亡,说是来云南寻亲的。我看出他一定另有隐情,不过人斯斯文文,年纪也不大,便收下了他,瞧瞧他到底是为何而来,也或许真的走投无路。”
“读书人?”徐湘月奇怪的道:“云南读书人稀缺,为何非要卖身为奴呢?再说城里有刚成立的大学,可以去报名入学呀,此人一定别有用心。”
徐灏说道:“或许是打听到了咱家的底细,前来攀附的,这样的人工于心计,今后防备着些,不如给些盘缠叫他回原籍吧。”
袁氏却对曹鼐很有好感,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是以说道:“我知道了,先留些时日看看,查清楚其来意,若不妥再打发走人也不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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