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候,大门口跑进来一个门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对师爷叫道:“师爷,师爷,来了,大人来了!”
“什么?”师爷正莫名其妙,县太爷和县丞在里头听到了,三步当两步的跑了出来。
县太爷大吼道:“那骗子在哪?给我抓进来,快点给我抓进来。”
县丞也大叫:“快抓人!竟有胆回来,好一个大胆的贼子。”
典吏和师爷也跟着喊道:“快抓人,抓人!”
整个衙门闻风而动,一下子就把来人给抓住了,小卫也帮忙又拖又拉。
“胡闹,你们要干什么?”来人身不由己,气得大骂。
书吏和衙役们都跑出来围观,就见那人一下子摆脱了挟持,冷笑道:“谁下令抓的我?站出来。”
此时此刻,县太爷、县丞、典吏、巡检、师爷都突然像庙里的雕塑一样站在那里,人人大张着嘴,呆呆的望着来人。
不知是谁结结巴巴的说道:“徐,徐大人?”
与此同时,徐煜和学生们站在军营里,顶着火辣的太阳,整整一下午就是听训话,从千户到百户到小旗班长,一级一级的训下来,那内容貌似都是照着一个模板讲的,什么忠君爱国,为民族为百姓巴拉巴拉的。
大官兴奋的指出太子殿下也会来训话,只是越到下面的军官,讲得越是啰嗦,学生听得也越糊涂,各种细节要求及军事术语,花的时间也就越长。
学生并未因为这些高大上的荣誉而感到兴奋,也没有因太子而激动,这不免令军官们感到惊异和不解,怎么就不灵了呢,每次新兵都会被激励的欢喜雀跃呀!
学生们此刻只有一个共同愿望,牛皮糖不要扯了,跟个裹脚布似的解个没完没了,被大太阳晒得头昏脑胀,汗流浃背,盼望着一声解散,好回营房去休息。
徐煜却听得津津有味,诚然这些内容他都听腻了,军校里的教官天天说的老一套,但是知道啰嗦是不假,也是为了顺便锻炼新人。
反复的立正稍息,最后终于轮到了教官训话,条条框框背得滚瓜烂熟,他主要是讲解军营中生活中的种种戒条,很多都是近十年来才出现的东西,以及犯了戒条后的各种惩罚方式。
教官的话半是告诫,半是威胁,好像站在他面前的不是脑筋灵活的大学生,而不过是一群无知的小学生,威胁着不听话,就要打手心或屁股。
学生们其实多少都经历过军训,会基本的队列,这与只一心读圣贤书的读书人不一样,立正稍息做的熟练无比,不怪朱瞻基选择了他们。
话说孝陵卫顾名思义,是负责戍卫皇陵的部队,前身是朱元璋的大汉将军仪仗队和神机营的一部分,这两支人马的结合,自然而然的催生出明朝最接近近现代的军队。
好容易等到教官完事了,大家如劫后余生一样,带着浑身的汗水回到了营房。像平常一样,有的人把军帽拽下来随便扔在了床上,有的把制服解开,光这个膀子扇凉风,更多的人是直接躺在床上哼哼叫唤。
就连徐煜也大呼吃不消,他想先解放自己的脚,布鞋和厚布袜子外加绑腿布,令两只脚热得难受,尤其绑腿捆得太紧了,十分的不舒服,于是想解开轻松一下。
身边的学长叫苦道:“这到底叫咱们来干什么?看架势不像是受训仅仅两个月,倒好似训练完了直接拉出去打仗似的,现今对什么地方用兵呢?”
“多了。”徐煜掰着指头说道:“北方西域不消说了,每年都得打几仗,水师常年忙着打倭寇,永乐洲和汉王洲打土著,南洋和一些小国的叛乱交战,据说第七水师舰队最近和奥斯曼国打上了,为了争夺通往欧洲的陆路商道,各地也时有叛乱。”
周围的学生闻言都紧张了起来,纷纷问道:“难道朝廷无兵可用了?打上了咱们的主意?”
“那倒不是。”徐煜回忆着父亲与皇帝伯伯的对话,“不缺兵员,而是很缺少有文化,懂得天文地理各方面的军官。”
顿时学生一个个叫苦连天,“不是有那么多的军校吗?早知道就不入学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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