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这样,王四六缓缓摇头道:“幺儿,爹不能让你去。”
王氏也爱怜的摸着女儿的脸蛋,谁愿意把自己的心头肉送到童家那样的老虎嘴里去?问道:“你可晓得去大院做丫头,有多危险么?”
“我晓得。”小夭生于斯长于斯,岂能不知发生在童家那些作践下人的恶事?不舍的依偎在母亲温暖的怀里,“我都知道,可再苦也没有爹在田里顶着日头拉犁头苦呀。”
“好孩子,好孩子。”王四六已经泪流满面了。
王氏喃喃叹道:“傻丫头,还有比苦头更可怕的事呀,你怎么晓得?”
“我不怕。”小夭越发的坚决了,人小一样聪慧,“每次三爷都叫我喊她徐叔叔,就凭这个,童家人不敢欺负我。”
“这倒也是。”
非但王氏松动了,连王四六也频频点头,是呀!萧家村毕竟还有个徐三爷,给童家人一万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动闺女半根汗毛,只要把女儿喊叔叔的事传出去。
最反对此事的王柱也眨眨眼,找不到反对的理由了,徐先生在村子里就是一尊神,没有人敢触犯他。
屋子里静悄悄的,似乎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与此同时,整个一下午,陆家村照着上一次的老规矩,三牲八礼抬进陆氏祠堂里,一对被捆着的‘奸夫淫-妇’抬到了祠堂石坝上示众。
合族的家长又都来了,无需写告祖宗的祭文,有现成的,闹哄哄的把礼仪走了一遍,当着全村人的面,宣告惩办一对男女的办法:沉河!
陆二等青年按照约定,保护着陆皓和陆永洁不受侮辱,事实上以陆永洁的身份,等闲村民也不敢上前。
整个仪式都完成了,只等陆汉臣来宣布一声,把一对男女抬到大河边的船上。
一直等到了半夜子时,就见陆汉臣颤巍巍的出来,忽然说道:“抬回我家的堂屋去,我要先拿他们来家祭,再抬到船上。”
所有人都非常吃惊,猜不透陆老爷打得什么主意,可这理由貌似却是光明正大,贵为一族之长,代表着整个陆家乃至整个陆家村,弄什么家祭也说得通,就是不知怎么个家祭法,是打算家祭无忘告乃翁么,告知祖宗先人家里出了一个贱人?
很快一对男女被抬进了陆家正屋去了,除了陆汉臣以及自家下人,自是谁也没资格跟着进去凑热闹,反正陆老爷吩咐关起门来搞幺蛾子的家祭。
大门缓缓关上,陆汉臣又说除了血亲和少数几个亲信,连普通下人也无权踏进屋里,更遑论一干长工短工了。
陆二等人站在外头,小声议论,陆三说道:“你们说老太爷磨蹭到天黑都没有办什么家祭,到底要捣什么鬼?”
陆二纳闷的道:“大概是要向祖宗道歉吧,以前大房也没出过这档子事,如今出了,他肯定又惊又怒又失望,这家祭也是情理之中。”
大家伙纷纷表示同意,事已至此,已经再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本来白天可以求徐三爷出面,却没有。
现在大家都侯在门外,陆汉臣不可能做什么,他得顾着整个大房的体面及陆族的体统,大概不外乎在自家来一次祭告,为的是自己和亲人与女儿见上最后一面,听听她有什么遗愿。
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解气不假,可陆老太爷的痛苦,是个人也能理解,只能说谁让你自作孽来着?终于轮到自己头上了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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