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灏问道:“徐安说你嫌妻子,又闹得你娘与你丈母娘斗口,是真的么?”
连儿怨气冲天的道:“不瞒老爷,她的头秃得一根没有,就是个尼姑子的模样,丢死人了。小的发誓不要她了,情愿终身没有女人也不后悔。”
“胡说。”徐灏和颜悦色,“自古娶妻在德不在色,谁没有些暗疾?怎么能一点不体谅。只要你妻子能持家勤俭,孝顺你娘,就是好媳妇了。如你娶个漂亮的,难保懒惰或不孝顺,不敬重丈夫,那时你怎么办?再说普通人的家庭,妻子太美亦绝非好事,丑妇家中宝,何况我见她又不丑,人呢也还敦厚老实,没有头发又如何?我这就让人给她做几副假发,想必乡邻亲戚不会搬弄口舌。行了,此事我给你媳妇背书,与她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你赶紧回去安慰你娘。”
这番话说得连儿无话可说,应了声退了下去。徐灏安排管家送他家去,并放出话,村里人得知后也就不提此事了,潘家得知后感激的不得了。
丈夫半夜回来,喜出望外的寿姐忙温温柔柔的道歉,连儿娘也起来帮媳妇说好话,连儿只得罢了,夫妻俩于是重归于好。
与此同时,被三太太撵出去的如意她娘请来女医门的女郎中,此女年纪虽不大,妇科的医术却很好,静静诊了一会儿,说道:“恭喜太太,这是胎气发作,吃些酸的,再过些时日就好了。”
如意的亲舅舅吃了一惊,忙道:“恐怕是阻经,还请仔细再诊诊。”
女郎中笑道:“阻经怀孕的脉象迥然不同,不会错的,无需再诊了。”
以徐家的门第,徐煊的年龄,想拿孩子要挟无异于痴人做梦,是以如意她娘抱怨道:“怎么办?闹出丑事来了,等肚子大了,还瞒得住人吗?”
如意也呆了,好半响,幽幽说道:“娘,你去问问那孽障,问他怎么办?”
七拐八绕的把消息送了进去,徐煊得知后愣了下,皱皱眉说道:“等我寻个打胎的药方送去。”
他还真把屋里的医书翻了个遍,一无所获,对两个丫鬟说道:“奇怪,怎么书上都是保胎安胎的方子,没个堕胎的,岂有此理。”
宫梅笑道:“有什么奇怪?人家都是明媒正娶,怀了身孕自然要保足十月生儿育女,谁会偷偷的想要堕胎呢?”
郁闷的徐煊上炕睡觉,十岁的孩子头一次经历此事,一整夜也睡不安稳。其实也不能指责他不负责任,大多数的年轻人都会如此。
第二天,他带着银子偷偷跑到一家药铺,买了两丸堕胎药,逼着郎中保证绝不会害了人命,揣着去了如意家。
如意她娘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调元消化丹,用热黄酒调服,一丸立效,每丸价银四两。
八两银子的东西呢,如意她娘没什么章法,犹豫了下走进里屋。她弟弟冷眼瞧着这一幕,打了胎儿,将来也别指望侄女嫁到徐家了,摇摇头,拍拍屁股走人。
徐煊呆呆的坐在外屋等信儿,过了一时辰,如意娘走出来说道:“唉,下来了,也不知是男是女。”
徐煊忙走了进去,只见如意用乌绫包着头,脸色惨白如纸,背靠着墙壁坐在炕上,望见他泪水流可出来,惨然道:“没良心的冤家,害得我好苦。”
徐煊赶紧掏出几十两银子和玉佩等心爱的首饰,说道:“姐姐别抱怨了,是我不该招惹姐姐,连累你受了大委屈。好在此事已了,往后咱们各自谨慎些吧。我去了,姐姐安心静养就会好的。”说完,飞一样的跑了出去。
如意大哭道:“徐煊,你是个混蛋!”
“别叫了。”如意娘愁眉不展,“他一个十岁的孩子,谁能怨他没担当?此事还是怪你,什么也别说了,娘伺候你养好了身子,回乡下避几年风头,找个老实人嫁了吧。”
“我不甘心。”如意捂着脸呜呜痛哭,“明明说好了我嫁给煊儿,凭什么如此绝情?”
凭什么?如意娘心里叹息,人家涟漪姑娘,兰香姑娘都晓得自爱,行事谨慎,谁像你偷偷好了也就罢了,恁的招摇,公然和徐煊夜夜风流,结果落得个害了自己一辈子。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久徐灏得知此事,同样侄子还小,能怪他嘛?兼且胎也已经打了,为此与三太太打擂台,逼着徐煊娶如意?他不是活雷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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