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见他们老实了,吩咐都退出府门在外等候。这件事他必须公正,谁也不能偏袒。
再说马愉这边也很后悔,因一时之气揍了秀才们一顿,被逼到府,这一去无疑会丢人现眼。同时也很生气,这帮无赖实在是不讲理,为了夏家等良善人,既然闹开了。那就索性闹到底好了。
他自己有马,不用县里提供的轿子,一路上思索着此事。等到了城门外,他忽然说道:“太丢人了,我不去了。”
说完扯着缰绳就要回去,差人吓得马上死死抓住他的缰绳不放,求道:“马爷你别害我们,放了您回去,府县两头怎么回?我们死定了。”
马愉不高兴的说道:“我想去就去,想不去就不去。府尊管我不着。你们松手,回头我差遣管家过来。”
“不行啊!马爷您行行好,可怜可怜咱们吧。”四个差役苦苦哀求,“府县是管您不得,却会管小的们呀,反正我们就算死,也不敢放您回去。”
弄得马愉为之进退两难,立马沉吟,领头的衙役抱着马头。悄悄给同伴使了个眼色,叫他先赶到府衙去报信。
府衙外,秀才们感觉马愉不是假冒的,谁会在临朐县冒充呢?当时事情发生得快。又挨了揍,脑袋一热便不依不饶,结果被没有责任心的县令一脚踹到了府城。
而府尊竟不惜得罪众怒,拿话来吓唬他们。看似公正,实则已经偏向了马愉,因为他马愉毫发未伤。这边却一大半带着伤。
可马愉委实名气太大了,背后又有大靠山,县里府里都不敢得罪,想必省里更不敢得罪,官大一级压死人,未免心慌意乱,相互埋怨。
千夫所指的赖秀才也没辙了,说道:“算了,咱们得罪不起人家,识时务为俊杰,抢先把这事脱钩吧。”
他遂请求拜见知府,准了,上堂禀道:“生员们本与马愉无冤无仇,只因听闻夏路谋死业师,出于一时义愤告到县里,被马愉出面给销案了,故生员们不服,与他争论,以致打了起来,如此求到府尊台下,求大人治他之罪。今蒙大人开解,生员们何苦与他纠缠下去?即使不辨真假,学生也无谓了,欲求大人开恩,销了申文,以便生员们好回家去肄业。”
知府笑了,说道:“你们的本意,是以为这马愉是假的,故此作波浪。见我认得,又思脱罪。按理说告到了本府,理应听审,但念在尔等身份,投之桃李吧。”
于是将文书一笔勾销,说道:“去吧,今后不许再生事端!”
秀才们进去谢了出来,不免垂头丧气,外头围着那么多人,这一次丢人丢大发了。
赶紧溜回家吧,忽然见县里的差人飞马而来,这边的衙役上前问道:“马相公怎么还不到?”
差人说道:“到是到了,可在城门口他忽然慌了,说丢人,说什么不肯进城,还打算原路躲回去呢。”
衙役吃惊的道:“如今人在哪里?”
“就在南门外,被兄弟们围着,我赶来报知府太爷。”差人下马匆匆进去了。
“咦?”秀才们先惊后喜,一个个都笑了。
刁秀才冷笑道:“不敢来,那一定是假的了。好啊,还真有人敢冒充马先生,我们怎么能饶过这光棍?”
有秀才就问县里的差人:“到底他是不是真的?”
差人也摸不准,当时是去了朱位村马家,县太爷和官吏书吏进去的,他们哪有资格座上宾?无非远远看了一面而已,摇头道:“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假的!”赖秀才一拍折扇,“真的怕什么?显然心里有鬼。嘿嘿!饶了他没什么,后面夏家的事就难下手了。说不得,咱们再去求府尊公审,就算审得不公道,是个官宦家的公子,只要不是真的马愉,咱们就算赢了,也就好回去继续找夏家报仇。”
“有理!”这帮学霸一时鬼迷心窍,集体改了主意,不顾廉耻的转身一齐回到了堂上,人人挺胸抬头,貌似信心十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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