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大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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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用朱家姐妹的钱,徐灏没有什么概念,而不赏还不行,不然徐家上上下下谁会把你放在眼里?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徐灏压根就没办过这种事,不管是从前、现在、将来,向来有专人负责,里外都替他提前考虑到了。他的打赏和人情应酬大多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属于额外费用。

也没人真指望一个大老爷们拿主意,涟漪坐下对翠莺说道:“这个你不能连管家、男人也算在里面。你不知道,朱家早已送来了五百两银子,交在外宅总管账房里。

这笔银子也不够,我算来只好开销到各房门和各房的管家、管事、厨娘、灶上等,丫头婆子们是分不到的了。这一百两银子,一准是两位姑娘自己的体己,好在她们在家里是用不到钱的,前儿来咱家玩了几天,按例的封赏朱家太太也不问。”

徐灏看着侃侃而谈的涟漪,涟漪的变化非常显著,但没什么好感慨的,此乃人一生的必经之路。无论她自己愿不愿意,都必须努力成为整个徐家实际上的掌门人,一如老太君、↙长↙风↙文↙学,♂≠x.母亲和妻子。

涟漪继续说道:“这次她们来家打算长住一段时日,所以才有那五百两银子。嗯!内宅的女人也得赏钱,因外宅倒人人有了赏,难道里面可以少得?咱们又不能叫两位姑娘补出来,她们哪里来钱?依我看这一百两也不要动它,回头你给我送还,说我的意思,叫她们留着自己花。在咱府里住着。需要用钱的地方正多呢,不要短了什么用处,又不好意思教人去领。你记得再说一次,银子留着尽使,缺了什么只管来问我要就是了,内宅的封赏说我已替她打发下去了,也不要说用了多少。”

徐灏的这间书房早沦为了内账房,就见翠莺答应一声,随手把百两银子收了起来。

叶琴取出钥匙开了箱子,拿出来花名册开始核对人数。然后涟漪看着亲信进内室打开柜子,另取了一千两现银,六七个小丫头称着,封着,每一两一包的称了足足一千个。

徐灏还是无话可说,什么叫做家大业大?这就叫做家大业大!懒得去琢磨儿孙该怎么办,自己一手创立的家业,大概能富过五代,奢望富贵千代万代无疑是在痴人做梦。

精打细算就有用嘛?自己双腿一蹬后。你知道儿孙会怎么过日子?教导他们要勤俭持家?

丫鬟们忙而不乱,分别用盘子装着红包,一房一房的分头送去,这还仅仅是为了今次听戏的打赏。可想而知平日凝雪她们都在忙什么。

涟漪还嘱咐叶琴封了四两一封的二十封,预备着赏给戏班子。又去外账房提了一百串簇新的铜钱,也是做赏钱用的,不过这两笔都算在了徐煜的帐上。可谓是冤有头债有主,亲嫂子明算账,至于那千两银子。徐家自赔了。

与此同时,西府徐湖的妻子冯氏也在理事,管事刘兴家的进来,站着等了半天,见完事了,上前陪笑道:“奶奶这几天真忙呀!”

冯氏的眼睛经香玉的长期治疗,能勉强看见光了,十来年下来,有几位嫂子的扶持,本人多才多艺,通过自己的努力逐渐站稳了脚根,把大权牢牢掌控在手中,事无巨细皆亲自过问。

冯氏睁着眼笑道:“也还好,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又问道:“你有什么事?”

刘兴家的四下望了望,见屋里没外人,才轻轻说道:“今儿七爷打发刘兴回来了。”

“怎么?”冯氏不解的道:“七爷不回京,敢又往哪儿逛去了?”

“可不是么。”刘兴家的撇撇嘴,“我家那位说七爷去了泉州,不消说许多官争着给他接风,当地文人名士也抢着请七爷。不是奴家埋怨,七爷也太没有主见了,人家请他,他就去,这不游山玩水才几天?便花掉了三千两银子,想回来没有盘缠了,怕耽误了日子,回来老爷太太知道了责备。

这会子向泉州那边的钱庄挪了三千两,这不先打发刘兴回来,要跟奶奶领了银子还回去。钱庄说千万不能迟误,因端午节上头要来查账,如今的涟漪大奶奶严禁任何人私自挪用银两。”

沈氏听了,呆了半响,苦笑道:“夫君怎么不出去便罢,一出去就大手大脚的花钱,也不想想家里搁着多少银子?照这样海五海六的花法,把家里所有的银子放在一块儿,也不经他花呀!”

刘兴家的笑道:“奶奶总是多虑。眼下莫说七爷用了区区几千两,便是几十万,难道徐家拿不出来嘛?奶奶就别计较了,爷出门在外难免人情往来,幸亏是在泉州,还有咱家的产业,若是路远些,短了银子,岂不是麻烦大了。”

沈氏叹了口气,说道:“什么也别说了。你去喊刘兴进来,拿我的折子,赶紧去江南银号发过去三千两吧。”

“是。”刘兴家的答应要走。沈氏说道:“回来,我今日要过去听戏,怕没空儿,我把折子给你拿去,晚上交进来。”

当下沈氏命心腹丫鬟把折子取出来,盖上自己的印记,签了字,当面交给刘兴家的。那刘兴家的遂趾高气昂的抖着折子,兴冲冲的去了。

乾清宫,襄王朱瞻墡神色兴奋,不时手对着手拍一下,今日在徐家与湘月见面,短短半天的时间即大有水到渠成之感,眼看多年梦想终于要实现,所以他在等皇帝回来,好把自己的喜悦同兄长一起分享,顺便请求商议大婚事宜。

朱瞻基从文渊阁出来,心里却乱糟糟的,登基仅仅一年,就感觉自己已经是身心交瘁,每天的政务实在是太多太繁太劳累了。

又不能不亲力亲为。朱瞻基不想给天下臣民以登基不久即懈怠懒惰的印象,也不愿大权旁落,尽管才二十来岁正是精力最旺盛的时候,因朱瞻基做太子多年,各方面均十分的成熟,他深知国政无小事,任何事都要谨慎再谨慎,认真再认真,否则,随便一道旨意都可能导致国运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