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涟漪身边的小喜鹊进来,说道:“大少爷请奶奶回去,有事情了。”
“好!”涟漪答应一声,吩咐将缎盒里的东西取出来,其中一个包裹打开,竟是十副青丝斗篷和十套缎袄。朱软玉骇异道:“你们要这个什么用?”
沐兰香笑道:“哪里是我要的,这是煜儿要孝敬太太的。”
“我还以为你们现在要穿披风,又整什么幺蛾子出来。”朱软玉说完,大家都笑了起来。
叶琴又陆续打开其它包裹,不外乎是精致的帐沿和床帏子,八副堆花的椅垫套儿,又两大匣子的枷楠香末和一些上等阿胶、桃杏等果脯,都叫春妍等丫鬟收了进去。
姑娘们集体道了谢,涟漪和叶琴略坐片刻,一起回去了。
紫禁城,慈宁宫。
萧氏对张太后说道:“真应了不是冤家不聚头,煜儿养病的这些天,兰香和明之寸步不离左右,不消说煜儿和兰香自幼情投意合,明之也和他的情分到了这步田地,三个孩子眼见是拆不开了。”
张太后叹了口气,连续两位公主未出阁前病死,她委实承受不住朱明之再有个三长两短。只要德庆能活下来,早不介意二女同嫁一夫。
张太后看着沐夫人和萧姨妈,说道:“可是她们姐妹两个,谁是大,谁又是小?”
萧姨妈忙说道:“太后,我们香丫头从小就是好脾气,所以不拘什么人她都合得来,况且公主我瞧着她也怪心疼的,大抵也是她们姐妹俩前世有缘,只求她们姐妹同心。什么是个大,什么是个小呢!”
张太后频频点头,叹道:“说得好,夫人如此体贴人情,实在是难得。唉!这是你们娘们成全了我们娘两儿了。”
扬州城,刘蕴对吕熊说道:“前日白送了五十两银子,一点实效也没有,显然银子白花了,真不值得。”
“兄什么都好。就是太急躁。”吕熊笑道:“此种事就要细火慢炖,只要她收了我银子,已经成了二分,想不上我的道。我也要她乖乖上来,当然还得费些周折。”
当下让王德拿了几匹绸缎,去街市上配了四色水礼,到了沈家。对沈氏说道:“我主人日前在苏州,叼扰了沈老爷数次。少爷本意等沈老爷动身时,准备了回礼送他。不料先来了扬州,故而打发我把礼物送过来,务望夫人笑纳。”
说着,王德将东西都放在了桌子上,琳琅满目。
伍氏赶紧说道:“蒙你家少爷带了口信回来,我尚未亲自道谢,怎么能再收你家的礼来?断断不敢领受。管家请你把东西拿回去,代为致意,妇道人家就不去拜谢了。”
“夫人您饶了小的吧。”王德苦笑道:“临来时,少爷再三嘱咐,如果您不收礼物,就不让我回去见他,再说东西都买了,也不能退,你老人家就当可怜可怜我,收下吧。”
“不行,不行。”伍氏嘴上这么说,实则女人家多半贪图小便宜,心说人家一番美意,若是执意不收,岂不是替丈夫恼了朋友?并且看这些东西都是些值钱货,更加动心了,不知不觉改口道:“唉!承蒙你家少爷赏赐,一力推辞反倒显得我家不识抬举了,奴家受之有愧,容改日再补报吧。”
“这就对了。”王德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帮夫人拿进去。”
刘家这边,得了信儿的吕熊喜道:“有四分把握了。”然后得意的对刘蕴说道:“如何?不怕她聪明,只要是女人,都会着了我的道儿。”
刘蕴不禁对他刮目相看,吕熊大智慧没有,小聪明不缺,就是不知结局会如何。
沈家这边,伍氏收了人家的礼物,对女儿说道:“姓吕的如此多礼,咱家怎么能白白收下呢?偏偏你爹不在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一旦吕公子返回苏州,那可就太失礼了。我寻思不如备一桌酒席,反正我快四十岁的人了,见他也没什么。”
沈蘭姑不同意的道:“回礼应该,却不好请他来家。对面的吕公子到底是个年轻男人,娘,不如把酒席送过去,大家皆可适意。”
伍氏点头称善,第二天请了邻居去酒楼定了一桌酒席,直接送了过去。吕熊见了也不推辞,笑着收下了。
旁观的刘蕴说道:“礼人家回了,从此不欠人情,你怎么说?”
不想吕熊笑道:“这局成了六分,来,咱俩喝酒,不日即可大功告成。”
刘蕴为之错愕,思索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叫道:“我明白了,你小子压根就没打算暗中偷人,而是要光明正大的把人给娶回来?是也不是?”
吕熊大笑:“然也!这就叫阳谋。想我屡次吃亏在小计策上,险些一辈子翻不了身,早痛定思痛矣,等那美人乖乖进了门,还不是由着咱兄弟随意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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