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麻子跟着说道:“坐坐吧,就有事也不急于一时。不瞒您说,如今他们的师父不在了,他师娘就靠着这几个孩子呢。”
“你难得出来。”吴大傻也出言挽留,“我也走乏了,咱俩稍微坐一坐。”又问天福,“你师父几时不在的?”
“都过百祭了。”天福说道。
“唉!”吴大傻装模作样的叹道:“我竟不晓得他死了,也是这半年来太忙,你们和我不熟悉,其实你们师父与我是极为要好的,以前时常在一块喝酒。”
天寿点头道:“我也常常见你在戏园里,你怎么总坐不住,走的时候多?”
“我朋友多呀,金陵十大戏园,照应了一个,不去照应那一个,不招人怪嘛?”吴大傻嬉笑道。
天福笑道:“我说见你怎么进来又出去,出去又进来,好像忙得很。”
“是呀!”吴大傻翘起了二郎腿,“既然到了这个园子捧了场,自然也要到那个园子走一趟,咱不能厚此薄彼。”
伍麻子见他们聊上了,转身走开。没过多久,李元坐不住了,不想在外头胡天胡地,一来媳妇太罕见的漂亮,二来怕染上脏病,三来吴大傻怕是也没那个钱,三来见不到琴言姑娘,没意思。
天福死活拖住了他,吴大傻则纹丝不动。这时候小厮进来,在桌子上摆了几个碟子,天福说道:“李老爷请坐吧。”
没事花这个冤枉钱干什么?秋水堂可是有名的高消费场所,随便一道茶围,抵得上一桌上等酒席,是以李元着急了,对着吴大傻挤眉弄眼,要他赶紧一块儿走的意思。
不想今日吴大傻又吃错了药,明明看见了也当做没看见,一只手摸着那几根且稀且短的鼠须,端起茶来尝了一口,点头道:“不错,是好茶,可惜无酒。”
“有啊,怎么没有?”天寿乐了,扭头大喊道:“拿酒来。”
怎么还要酒了呢?这下子李元更着急了,担心他要是钱不够怎么办?一旦再喝好了进去干一回,自己不得帮着付账?凭什么!于是想一个人落跑,说了句我要小解。
天寿指着院子,“茅房在东墙角呢。”
“知道了。”李元走出来,到了院子中间,拔腿就要走人。不料天寿就在他身后,一抬手扯住他的头发,帽子掉了下来。
天寿嘻嘻的笑,不撒手。李元急忙转过头来,因被识破了意图,头皮被扯的生疼,涨红了脸,生气的道:“这算什么?”
“嘻嘻。”天寿松手俯身捡起帽子,拍了怕上面的灰尘,拿起来给他戴上,然后强行把人拉了回去。
李元边走边说道:“我真有事,你何苦缠我。”
二人拉拉扯扯的进了屋,屋里已经摆上了一壶酒,吴大傻嗜酒如命,劝道:“人家这么留你,你就赏他们点脸吧。你不赏脸,他们下不去台,可怜师父去了,没了主心骨。”
李元没有办法,心想来时是大傻提出要做的东,既然他愿意花钱那就无妨,只好勉强坐下。
当下天福和天寿各自斟了酒,李元吃了两杯,瞧大傻子一脸乐意,神色轻松,大抵真带了钱。
秋水堂也会看人下菜碟,没说要酒席,只上了四个干果一类的。吴大傻手里抓了一把杏仁,不住的往嘴里塞,又见他吃了三个点心,一个柿子饼,天南海北的侃起了大山。
坐了半天,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屋里点了灯,李元心里又想着去看看琴言,对天福说道:“你陪我去她屋里走走吧,说几句话就出来。”
天福见他只是老老实实的坐着,没半点不规矩的举动,十有**没几个赏钱,正心有不甘呢,眼珠一转,说道:“你要一定见她,等我先进去说一声。”
“行,你去吧。”李元高兴了,伸手拍了怕他脸蛋。
天福一溜烟的跑出来,冲进了后宅,琴言在屋里看书,他说道:“外头有个李老爷想见见你,见不见呢?”
“我见他做什么?”琴言头也不抬,冷冷的反问道:“你见我见过人吗?”
碰了个钉子的天福很没趣,灰溜溜转身要出去,琴言也放下书想要关门,不料李元和吴大傻已经走到了房门口,笑嘻嘻的挤了进来。
琴言顿时满面怒容,吴大傻赶紧对着她深深一揖,李元也弯着腰作了半个揖,二人皆满脸堆笑。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此举闹得琴言没有办法,只得冷着脸还了一福,不好马上躲出去。
谁知人家顺杆爬,不等招呼就找了地方坐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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