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琴言问道:“秀才也可以考么?”
徐润点头道:“可以。”
琴言说道:“那你自然也去得了。”
“我?”徐润一声苦笑,“我自问各方面学识大不如他俩,你不知道,徐润得我三哥衣钵,李贤也曾游学辽东三载,故此学问渊博,尤其精通天文地理算术时政等,其实我们又哪里比得上那些当世大儒呢?”
徐煜笑道:“新学还凑合。博学万万不敢,再说考中也是当一辈子翰林,考它作甚?”
“是极是极。”李贤随声附和,“我承认我名利心重,所以还是走科举吧。”
正在说笑间,管门的下人进来说道:“三少爷打发人来,说是要面见少爷,还带过来了几个箱子。”
徐润和徐煜都很诧异,徐煜皱眉道:“什么箱子?把人叫进来。”
很快胡升小跑进来,琴言见他后面还跟着姚闲。急忙躲到了屋里。
胡升看见二少爷,赶紧上前请了安,又给徐润和李贤请安,这才说道:“少爷给二位爷请安,有一封信在此。”
徐煜看着徐润接过来,封皮上写着箱子四个,面交叔叔查收,感觉莫名其妙,遂不动声色的观看。
徐润也一愣。拆开了信,就见上面写道:琴言因其师长庆病故,告假三月,丧葬送终。今又无故接出,逾假数日。
侄儿于昨日着家人姚闲前往秋水堂唤伊回来,始知叔叔已为琴言出师,并已收用。故将其箱笼等物一并送上。祈即刻查收转交,想琴言断无颜面来自取也!
叔叔明鉴,但闻此女下流已甚。曾于各处陪酒,不择所从,惟利是爱,侄闻之发指。本欲拘回重处,犹恐有负长辈尊意。请今后务宜严加管束,勿使仍蹈前愆。
叔叔虽大度优容,不与计较,而侄儿必留心查察,如有闻见,必为详达,代叔撵逐,勿使徐族玷辱也。匆匆此布,并候通履。
徐煜心里惊讶,他很了解弟弟的性格,事必有因。此文满腹怨气,虽说琴言不是那样的人,可是连他也不知琴言已经出师了呀,还是徐润掏的钱,怎么能这么做?
归根结底,琴言是弟弟的人,就算没人在乎他要不要琴言,也要先知会一声吧?并且还得隐秘行事,不然被不知情的外人听闻,你徐润和琴言确有情意,那绝对一桩丑闻。
此事毫无疑问徐煁站着理,除非经过父亲或大哥的同意。其实徐煜此刻也不禁很来气,琴言住在一粟园,也算是他的人,人走了怎么能不打声招呼呢?
当下徐煜没言语,而徐润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在他而言是受了不白之冤,抛开渐渐转淡的私情,纯是为了琴言谋划,甚至为了名声,已下了不收琴言的决定,真可谓是有口难辩了。
这其中的痛苦几人了解?故此徐润气得两手冰冷,与李贤二人面面相觑。李贤忙问胡升:“你少爷对你说什么了?”
胡升偷看了眼面无表情的二少爷,回道:“没说什么,就是叫小的把琴言的行李当面交给润大爷,问问有没有回信。”
李贤见徐润气得说不出话来,说道:“奇了,这话从何说起?无需回信,等我对你家二少爷讲清楚。你去吧。”
不想徐煜站了起来,淡淡的道:“此事小弟没资格,还是去对家父或兄长说吧。”
毕竟徐煜是年轻人,又是最见不得身边女人离开的主儿,琴言好端端的住在园里,大家还一块儿谱曲唱戏,成了知己朋友,竟然一声不吭的离开徐家,他能不有怨气嘛?
徐润就这么看着徐煜扬长而去,长叹一声靠在了椅子上。
这边琴言还不知缘故,出来见下人把自己的箱子抬了进来,疑惑不解的要拿起桌上的信,李贤一把抢了想要藏起。
徐润叹道:“给她看吧。真是哪里说起?徐煁怎么能如此,听了谁人的鬼话,这么糟蹋人!还有徐煜难道不晓得我们的为人吗?我是那样的人么?可恼!可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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