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就知道了。”惜文道。

说罢，她的丫鬟又重新上车了。惜文吩咐车夫赶车，从玉和堂门口离开，并没有多纠缠。

陈Z看着她马车远处的方向，微微凝眸。

片刻后，他也折身回了铺子。

清筠已经收拾妥当，正下楼准备回家。见陈Z又回来，她叫了声东家，脸色有点不自然，低了头。

“这个帮我拿回去。”陈Z把惜文给他的包袱，转交给了清筠，“是朋友送的，不用给太太看，直接拿回房。”

清筠轻轻应了声是。

她和陈Z一起出了店铺的门。

“方才那位，是哪家的姑娘？”不知是什么驱使，让清筠鬼使神差的，问了句陈Z。说罢，她又觉得自己问得唐突。东家和谁来往，岂是她能置喙的？

她只是个通房丫鬟。连小妾都不是。

“她啊，叫惜文，是婉君阁的头牌。”陈Z立马回答了清筠。没有半点隐瞒。

清筠在心里想：“是个伎人，怪不得声音那么好听了。”

只是，陈家家风笃严，李氏应该不喜欢孩子狎妓。

“东家，婢子不会告诉太太的。”清筠对陈Z道，“东西我帮您收好。您不是还要去旌忠巷？那快走吧。”

陈Z点点头，快步往旌忠巷的方向而去。

清筠拿着那个包袱。又看了几眼。绯色配了粉色的海棠花，单说这样的配色，就流于轻佻。不够庄重。如果是清筠配色，会配玄色或者深蓝色，反而更出彩。

“果然是不常做针线活的人”清筠看着包袱上的针脚，海棠花绣的勉强算工整。并不精致。

青楼的小姐们。哪有空钻研绣活？

从这个包袱的绣活上看，陈Z并没有哄她，惜文的确是青楼女子。

陈Z的直爽，没有半点敷衍和哄骗，让清筠心里发暖。清筠的唇角微扬，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她拿着包袱，回了锦里巷。

陈Z到了旌忠巷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新月从天际。缓缓攀上了虬枝的梢头，流出如水青光。琼华把整个世界的繁华敛去。换上了件素淡新衣。

陈Z直接到了外书房。

陈二和大伯不在外书房。但是小厮们去回禀了，两人也快步过来。

“陈央及，居然请你一趟，真是千难万难。”大伯冷冷道，“你算是出息了，眼里还有谁？”

“今天有点忙。”陈Z笑着，打了个哈哈，不介意大伯的冷语，自己坐着，慢慢喝茶。

“末人离家出走的事，可是你出的主意？”陈二怕大伯说出更加难堪的话，就把话头接过来。

陈Z这人，不管你说什么，他都是淡淡的不回应，该怎样还怎样。对付这样的人，用激言骂他，没有用，反而弄得自己很狼狈。

“不是。”陈Z言简意赅，也放下了茶盏，“我知道这件事，却没有出半点主意。这是大事，关乎一个人的前途。念书若是好走，为何大家不都去读书？我既然知晓艰难，可能要花费一辈子，岂会劝说他？”

“狡辩。”大伯怒道，“不是你的主意，你为何不请示我们，给末人钱？”

“这是我和七哥之间的私事。”陈Z道，“大伯也不用生我的气。应该把这件事告诉您的，是七哥，不是我。”

大伯气得猛拍桌子，站起来要打陈Z。

他今天很生气。

特别是陈末人离家，让大伯心里难过又愤怒。如今，陈Z说话虽然有理，却不好听，火上添油。

陈二劝住了大伯，

最后，没有动手，大伯也出去了，只留陈二质问陈Z。

这样的场景，也不是第一次了。旌忠巷找陈Z的麻烦，最后被陈Z气得半死的，也是常事。

陈二一点也不陌生。

“你和末人，有什么私事？”陈二送走了大伯，回头问陈Z，“央及，末人还小，他打着求学的幌子出门，谁知会出什么事？”

陈二以为，在外人面前，他仍是最疼爱陈七的哥哥。哪怕他打了陈七，亲戚朋友们也觉得陈七该打，早该管教了，陈二是为了陈七好。

所以，陈二在陈Z面前，仍是这副处处为陈七着想的口气。

陈Z也不点破，只是道：“二哥，说了是私事。我给七哥钱，是他应得的，不是什么人情。”

陈二再三追问，陈Z才把当年他们给贺振治病的事，说给了陈二听。

“当时说好了，如果贺家给了诊金，分一半给七哥的。当时七哥没要，说要入股我的药铺。如今药铺开了，自然给了七哥股。我给他的银子，只是提前把分红预支给他。”陈Z道。

陈二微愣。

他不知道还有这层。

这些话，陈七从来没要跟陈二说过。

“什么时候的事？”陈二问。他是说，陈Z是什么时候把股份给了陈七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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