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婆子恭敬叫了声：“王爷”。

府尹点点头，把陈Z请进来。

婆子却惊愕看着陈Z，然后蹙了蹙鼻子，有点受不了陈Z身上的味道。

陈Z浑身臭汗味、馊味，他自己也受不了的。只是，这位府尹时常和囚犯打交道，对此已经麻木了，所以他习以为常。

见这婆子蹙鼻子，府尹也停下来，打量了几眼陈Z。

“你先沐浴更衣，再去问诊。”府尹对陈Z道。

陈Z也点点头。

他也很想舒适洗个热水澡。

最后。他换了套府尹居家的衣裳。这套衣裳，是青灰色的，锦缎料子。袖口和领头绣了云纹，精致华丽。

陈Z进去问诊的时候，他的王妃和老母亲还以为陈Z是哪里来的贵宾。

大户人家，一年四季的衣裳换得特别勤快，所以王妃和老王妃没有认出来是府尹的衣裳，也不足为奇。

“神医竟然这般年轻？”府尹的母亲――就是老王妃，语气有点意外道。“如此少年奇才，倒是难得一见。”

她很会说话。

她也不太信任陈Z，但是她自己儿子请进来的神医。怎么样也要给人家体面。很多时候，待人谦和，是种礼数，仅仅是她自身的涵养高而已。

有涵养的贵妇。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张温婉的笑容，不管对谁。

比乡下的老妇人是要强些。

陈Z当即给这位老王妃见礼，说了声：“太妃。”然后道，“太妃过誉了，不过是学得皮毛而已。”

府尹就咳了两声。

这个时候，就不要自谦了，老王妃正怀疑呢。

陈Z笑笑，不再说什么。

府尹和老王妃在场。年轻的王妃没有插嘴的资格，她静静站在一旁。既温柔腼腆，同时又给人一种尊贵优雅的感觉，叫人难以忽略她。

陈Z就往她脸上看了几眼。

得到的印象是，一个容貌中等偏上的年轻贵妇，妆容得体，体型丰腴。

“去告诉涵儿的乳娘，把涵儿领过来。”府尹对身边的丫鬟道。

丫鬟恭敬道是，转身去了。

片刻后，一个身穿银红色妆花褙子的中年妇人，牵着一个孩子进来。

孩子很瘦很苍白，看上去虚弱不堪，不足四岁的样子。

“这么瘦，看上去不满四岁，估计已经五岁整了。”陈Z心想。

那孩子很怕生人，看到陈Z就往他乳娘身后缩了缩。

府尹对这孩子很温柔，轻声道：“涵儿，对爹爹跟前来。”

孩子就到了他父亲跟前。

之前遇到大理陈神医的事，府尹并没有告诉陈Z，他有心试试陈Z的能耐。所以，陈Z不知道他对这孩子如此温柔宠溺，是因为内疚。

陈Z只当这府尹原本就是如此教子的。

“这位先生姓陈，是为父的挚友。他学得岐黄之术，要给涵儿治病。涵儿到陈先生跟前，跟陈先生见礼，请陈先生为涵儿把脉，如何？”府尹柔声对这孩子道。

孩子果然很听话，走到陈Z面前，非常标准给陈Z见礼，叫了声陈先生，让陈Z给他诊脉。

陈Z就笑着，让孩子坐到了他对面的椅子上，给孩子诊脉。

这孩子脉象，轻按则i，重按则弦滑。仔细看孩子的面色，不仅仅苍白，而是白中带青。诊脉半晌之后，陈Z又看了看他的舌苔，太薄且绛红。

“这里，是不是有点发硬？”陈Z突然伸手，往孩子的小腹处按了下。他按得很轻。

孩子点点头。

“喜欢不喜欢冰？”陈Z又问。

孩子说喜欢。

“手掌内，总是很暖，后背却发凉，可有此事？”陈Z又问。

孩子仍点点头。

老王妃和王妃不知陈Z问这些有什么用，都茫然看着。只有府尹此人，面上露出了微笑。他知道陈Z看准了。

陈Z问这孩子喜欢不喜欢吃冰，还说了小腹，因为这还是就是因为热毒而引起的淋病。

“每隔半年或者八个月，就要发一次淋病，至今已经有回了，是么？”陈Z问。

老王妃和王妃不以为意。他们在京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他们家长孙常发淋病，请了不少大夫，人人皆知。

这位大夫知道，不足为奇。

所以，两个女人静静看着。

她们不知道陈Z是从江南来的。

府尹却很高兴，点头道：“正是！神医，这孩子的病，应该如何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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