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离别苦,永别则更是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文工团与汐凉相好的团员们都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姗姗来迟的团长阳林,他们很希望从阳林的口中听到一些峰回路转的可能,不过阳林并没有带来大家期盼的消息,他也是来送行的。↖↖,
“大家都先退下吧,我虽然不能将汐凉留在长安,情况却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皇帝的旨意说了让汐凉即日出京,我驸马府是在长安城外的,她就算已经出京了,不过也不好在这里停留太久,大家明日再来相送吧!”阳林挥了挥手,众人虽说不情愿,也鱼贯的出了房间,返回各自的居处。
“团长,陛下没有为难你吧!”汐凉有些不自然的道,虽然脸色依然是苍白无血,但是尴尬抱歉之色更浓。
“没什么,只是免除了我一切官职而已,你知道的,我本就不稀罕那些,你心里也不必介怀,人为了活命,干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我都能够理解,况且当时你还小,这也未必是你的本意。”阳林缓缓的坐在了汐凉的床边,其实最让他担心的还是汐凉的身体,关外苦寒,现在又临近冬天,汐凉体内余毒未清,算是一个重症病人了,在这样的环境下舟车劳顿的话,很可能挺不过去。
“这都是我的命,幼年时才刚刚懂事,父亲便领着大军南征北讨,我是在仆人的照顾下长大的,后来父亲战败,仆人便带着我四处逃命,过了好些年颠沛流离的生活,那时没有办法,为了吃口饭,便四处卖艺献唱,可惜好景仍是不长,我们一面卖艺维生。一面还要躲过李氏密探的追捕,没两年,仆人也病死了,临终前给我出了一计,让我想办法躲进大唐皇宫,只有到了大内,我才能躲过追捕,有一丝活命的机会,于是,我便利用曲艺之长。诱使那些想送人进宫讨皇上开心的大臣们将我送进宫中,可惜刚到宫里没有多久,就被太上皇发现了,原来宫里便是大唐暗侍卫的总部,我真是自投罗网。
不过太上皇并没有处死我,还有意叫我服侍他,恰巧这时候陛下发动了玄武门之变,太上皇被软禁,我便一直以秀女的身份留在了宫里。直到驸马爷你献策让皇后遣散宫人,我才想凭自己的本事为自己争个安生立命之机,可惜没多久,太上皇的人便找上了我。以我的身份为要挟,要我替他做事,后面的事情,团长大概也都知道了。”
汐凉一口气将自己的过往说完。脸上便又多了几分疲惫之色,不过阳林显然不太在乎这些,乱世。便什么事都是乱的,说到底,她不过是李渊发展势力时一颗不听话的棋子而已,阳林帮汐凉拉了拉被角,示意她无需介怀,片刻后,又将自己写好的那些稿子从怀中掏了出来放在汐凉的床边。
“往事不用再提,咱们要往后看,有一点请你记住,陛下对于你的情意并不假,否则你也不会现在还活着,此去关外亦非永别,我还有些任务交给你,这是你欠我的,在还债的同时,也是你为自己挣命的一个机会,这里是我赶急写的一些词曲,最适合你到关外草原,或者是西域传唱,除此之外,我还给你一百名驸马府亲卫,两百名文工团乐师做随从,甚至是文工团现在的那套音箱设备我都全部交给你,他们能保证你的安全和帮助你传唱这些歌曲,我要在未来五到八年之内,整个草原和西域都在传唱这些歌曲,整个草原和西域的人民都以会说大唐的话,会唱大唐的歌为荣,如此,你便不欠我的,也不欠陛下的了。”
草原和西域之大,不亚于整个大唐,阳林这个任务布置的其实有些强人所难,不过阳林知道歌曲对一个游牧民族的杀伤力,在他们空泛乏味的生活里,一曲美妙忧伤的歌曲能够很快的占据他们的心灵,这便是文工团的一种文化攻势,它与战争侵略不同,消耗的成本极,即便是病痛中的汐凉,也突然涌现出了一股激动之色,在文工团训练了这么多年,她早已在阳林营造出来的爱国主义情怀中无可自拔,如果当这次流放是一个任务,汐凉的精气神便能更足上几分,不顾阳林刚刚跟她盖好的被角,汐凉一翻身便拿起了那些写满歌词和画满五线曲谱的稿子,足足有数十张之多。
“好了,这些歌都是你的了,希望你结合草原和西域的民情,以更能贴近他们百姓生活的艺术手法来展现这些歌,我相信你能做到的,现在,你需要安下心来,好好休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你一定要答应我,保重好你的身体。”阳林再度将汐凉的手放进被子里盖好,拍了拍被角道。
过程中,汐凉已经将那些曲谱歌词的稿子收进了被子里,贴着胸口放好,现在文工团的歌手们想求团长一曲可是十分难得,阳林一下就拿出来几十首歌曲给她,真算是幸福来的太突然了,作为一个艺术人,她对这些歌曲的渴望远远大于金钱地位,甚至生命。
又安慰了汐凉几句,待他沉沉的睡下之后,阳林才出了别墅,此时天色已经不早,却有个娇小的身影在别墅外的路口等她,此人正是白玫瑰。
“团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