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沔看中的就是这个战斗力。
但没有资助,没有了士气,还能不能保持这样的战斗力?
这是第二理。
王巨继续说道:“孙公,其实就是保捷与新蕃骑,还要经过许多训练,才能真正成型。特别是保捷,想要成型,能真正在战场上派上用场,最少得练到明年秋后。不如这样,明年夏天看情况,若是三营骑兵都能成型了,孙公用其他营将士与华池县两营骑兵轮戍如何?”
这是第三理,并且王巨也退了一步。
孙沔依然有些不悦,无论王巨说得再有道理,他威信也被挑战了,略有些不满地问:“没有你这种练兵方式,官兵就不能开战了?”
“孙公,下官不知道没有了这种强军方式,官兵能否开战,但至少下官并没有看到那一州军官员敢象下官那样开战。”
姚兕听了王巨这个回答后,低下头忍不住窃笑。
其他官员正好一肚子闷气,同样感到好笑,只是他们不敢当面笑出来,一个个憋在肚子里偷笑。
王巨又说道:“虽然这样的练兵是特例,但也不是特例,只要朝廷稍稍变动一下,整个大宋的军队都可以用类似的方法练军。关于这条,我曾经在京城,与某人反复陈述过。”
这个某人可是大有来头的人。
孙沔无语了,他上面有欧阳修罩着,可人家上面罩的人更厉害,那是皇太子!
得,还是算了吧。
这只是一件小事,王巨有王巨的想法,孙沔也有孙沔的想法,他只是看到华池县几营官兵战斗力强大,想分一分,平均一下各县的战斗力罢了。
但这个迁徙才是一件头痛的大事。
于是一起苦着脸离开。
章楶追了出来,问:“子安,如何使整个大宋都可以用类似的方法练军?”
要知道变出这支军队,王巨明里暗里贴了多少钱帛下去了?所以它才是特例,若是整个宋朝军队都这么玩,那真是玩了,只要玩上三四年,宋朝自己儿就亡了。
“质夫兄,我们这边说话。”
他带着章楶与姚兕来到一个茶楼,上了雅间,坐下后说道:“我来一条条分析,首先从禁兵开始。如今朝廷仅是禁兵就有近七十万兵马,如果将老弱病残,家中是独子者,一一择出,只剩下四十来万禁兵。用这个节约出来的军费稍做补贴,不用多,每人增加五贯年饷,朝廷应当在兵费还会产生大量节余吧?”
“不错,官兵太冗了,兵不在多而在于精。”
“质夫兄这句中的也,然后有选择地将部分禁兵家属从城内转移到城外,还是在京畿,照样随时能拱卫京畿安全,但从城里到城外,禁兵家属的生活成本会不会下降?甚至妻子在城外手中若有一些耕地,载植一些桑树养蚕织布,何必要钻营谋生,甚至委屈地做军ji?那么禁兵待遇是不是无形中在提高。若是两军对垒,用现在的七十万禁军与我所说的四十几万禁军对峙,孰胜孰败?”
“不错,这确实是一个强军的好办法。”
“我再说地方军队,”王巨又将他的根干枝叶理论抛出来:“现在文臣控制着财政大权,地方稍置一些军队,不会有安史之乱之祸吧?”
章楶又是点头。
在宋朝少数民族仍然会起义,会叛乱,会入侵。西北还好一点,特别是南方,可始终形成不了危害,那怕是侬智高。军队更是时有叛乱,可始终形成不了气候。
“淘汰两十多万禁兵,即便补贴了五贯钱,相信还会有大量节余,用它们将保捷军与蕃落军待遇提高到现在禁兵待遇呢?”
养一个禁兵一年国家得花五十贯钱,可是禁兵全家依然饥肠辘辘,五十贯钱,在京城一家子如何得活哦。但放在蕃落与保捷军身上,因为其家属生活在边区或者陕西各个农村里,妻子儿女都可以种一点田地,再加上这几十贯的收入,一家子马上就能从温饱直奔小康。
“我再来说这些义勇,不象现在这种胡乱的抓丁,而是真正的三丁刺一,这些义勇是不是老有所养,少有所哺?减少义勇数量,实际义勇还民,他们能耕能作,国家也能多征收税务,那么再提高部分补贴,义勇积极性会不会提高?然后用退伍军人做教头,或者伤残的老兵,他们虽然身体伤残了,可是战斗经验还在。让他们做常驻教头,形成上下关系,而不是从军中临时抽调教头,义勇集练会不会发生那么多丑陋的事?比如说张偕的惨遇。这样练出来的义勇与现在的义勇,有没有区别?百姓会不会有怨言?伤残的老兵也有了去处,其他士兵会不会心寒?”
“子安,妙策啊妙策。”章楶似乎都有了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再者马,我与姚将军花费了千辛万苦,甚至在险恶的交战中,都不敢乱放箭,为什么?不就是想多弄几匹马。这个马将我坑苦了。但就是我弄来了两千匹马,若包括交易来的马,达到两千多匹,整个庆州一半骑军依然象原来一样,两人共乘一匹马。朝廷买马养马是干什么用的?如果我不提前换来几百匹马,侥幸组织了一营蕃骑,还能不能三战获胜?为什么不将马立即送到军中,难道军士比那些胥吏更不爱惜马吗?前方人烟那么空旷,难道没有养马的场所吗?并且程勘还刻意用它做了科举考题,又将我写的策子递到中书,为什么朝廷依然如此?再看看我朝与辽国的战争,几场胜利,那一场胜利离开了骑兵?”
“为什么子安不上书朝廷?”
“质夫兄,三丁刺一是谁发起来的?韩公啊。我敢打韩公的脸吗?”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