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军事在宋朝地位很低,并且越来越低,可以同样是枢密副使,现在的枢密副使权利只有寇准时的一半。要命的是,就是这可怜的权利,韩琦还将它抢了不少由东府管辖。
但这个西府副宰是不是一无是处?
宋朝官制有几个特,差官制,一个知州,由八品大理寺评事来担任,与一品侍中来担任,实际手中的权利是一样的。要么就是名义的威信稍高一,薪酬会多上十倍。
极度分权掣肘架空,所以在赵顼未进行官制改革之前,宋朝从宋太宗后。很少出现真正的权臣。那怕丁谓寇准吕夷简与韩琦都不行。不过正因为这个特,所以官员数量冗得不能再坑,政事冗得不能再坑。
禁谒制度,起初是宰执不得在家中接待官员,要政事,请到各个部司去觐见陈叙去,然后发展到重臣不得接见拜见其他官员,甚至官员都不得在各个酒肆酒楼吃饭。以免成帮成派。有没有管用……这才让人感到真正悲催的。
虚伪的辞让礼仪,朝廷每次升授,官员本身必须推让几次,这才是“道德君子国家良臣”,司马光第一次拒绝枢密副使,固然是因为与王安石相比较心中不平,也是因为这个辞让礼仪,谁知道他辞拒后,赵顼没了下文……
最后就是磨勘起用制度,比如三司里的三司判官与三司使必须有过各路转运使之任。并且做得不错的,才可担任。比如东府首相必须担任过参知政事或者枢密使的才可担任。比如两府宰执必须有过担任一个大州知州知府履历的才可担任,比如参知政事必须担任过两制官或枢密副使三司使开封府尹的官员,才能担任。
担任了参知政事,也未必会成为首相,然而未担任过参知政事或枢密使的,就很难成为首相。就象修真,筑基的未必能化婴,然而想要化婴必须得筑基。
如今枢密使是吕公弼与文彦博,凭资历此时司马光是休想扳倒他们了,再他也不想扳倒这两个战友。
那么想实现他的政治抱负,必须做首相,想做首相,必须先担任参知政事,想担任参知政事,必须有枢密副使或三司使开封府尹与两制官员资格,司马光现在就是两制官,不过这四者还是有区别的,相对而言,由三司使或枢密副使进入参知政事则比较容易,开封府尹与两制官员进入东府则是很难。就象一个人筑基,一个手中只有一粒筑基丹,一个人手中则拿着一大瓶筑基丹一样。
当然,如果你俺没有政治野心,那一样,关健司马光能没有政治野心?
赵顼除命下,司马光可以再次谦虚,不过据第一次经验来看,这次拒授不知道等到那一年才有这个机会了。
但是司马光再次力辞,并且上书,陛下若能罢制置条例司追还提举官,不行青苗助役,虽不用臣,臣受赐多矣。
俺没有必须让王安石罢相,只条例司与青苗法,然而这两样事物取缔了,王安石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是干啥的?
实行这两个保守派大佬是看好了时机,一退一辞,欲将王安石变法趁热打铁,置之死地!
要命的是赵顼还没有看出来,所以王安石此时极度危险。
王巨正在沉思,忽然听到章惇:“恭贺琼娘子。”
琼娘抿嘴一笑。
妃儿怀孕,她以为房事不便,琼娘在王家了呆了那么久,于是在妃儿半劝半拉之下,王巨便与琼娘同了房。其实放在宋朝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也明王巨的脱变以及“同化”。
这是王家的家事。
不过以前章惇来王家做客时,琼娘虽客气地替大家沏茶,然而眼眉间多少有些怨苦之色,现在终于了了心事,成了那一根不掉的“凤凰尾巴”,所以同样是沏茶,但眼眉间秋波流动,春意昂然,仿佛比外面含苞欲放的桃花更加喜人,于是让章惇观察到了。
似乎是无心一言。
在宋朝也更正常,大臣都敢在待漏院谈风流艳闻,甚至公开讨要别人的妾,章惇五个字更不能算是过份的话,只能表示了他与王巨的关系亲近。
王巨笑了笑。
章惇又:“子安,君子和而不同,人同而不和,可是人们却打着君子的口号,真让人生气啊。”
君子这个词,在宋朝渐渐泛滥成灾了,特别到了司马光嘴中。那不是君子,是“精英”,是“公知”,是“大v”。
王巨又是一笑,道:“凡事有度,适可而止,过份宣扬道德,然而有几人能做到圣人的道德,那么最后可能演变成世间皆伪君子,皆道貌岸然之流。不过过份宣扬规则,又会演变成世风日下,人人急功近利,不顾廉耻。”
这个规则包括了律法,世人认可的规矩,但王巨不用解释了,实际它也算是中庸之道。
章惇也没有多思考,道:“子安,这还不可怕,就怕与他们讲规则,他们讲道德,与他们讲道德,他们又来讲规则。某些人以君子自居,实际全部是你所的伪君子,党锢的人。”
章惇意思俺们变法是为了国家富强,没有朋党,保守派恰恰相反。
当然,若是各个大佬真正能做到和而不同,那么朝堂就会平安无事了,关健能做到吗?从宋朝开国的赵普起,到卢多逊,有几个人没有“结朋”,有几个权臣没有打压过异己?
司马光是同而不和,戾气冲天,王安石独断独行,还不是同而不和,你们俩更是同而不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