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稍作思忖,朝董卓一抱拳,“恩相,我听说奉先把今天早上送去钱财全部分发给了那些阵亡士兵的家属!他并不是以此为由头要赏赐,确实是为了抚恤阵亡将士的家属啊!”
董卓倍感诧异,“有此事?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哈哈一笑,“既然奉先愿意这么做,就让他去做吧!”看了一眼李儒,“这,不是什么问题吧?”
李儒皱了皱眉头,“我听说与那些阵亡士兵有关的二十余万户人家都对奉先感恩戴德,奉先在那些人中的威望恐怕无人能比了!”
董卓不知道李儒想说什么,没好气地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李儒犹豫了一下,笑道:“我只是觉得,奉先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变得我都有些不认识了!”其实这不是他想说的,他想说的是‘奉先会不会有不臣之心啊?’。他没有把心中的真实想法说出口,是因为这完全是他的臆测,没有任何证据,而以目前吕布在董卓心中的分量,他如果把心中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不仅不会有任何效果,反而可能招来祸事。
董卓没把李儒说的话放在心上。
董卓肥硕,不耐久坐,此刻已经感到有些疲惫了,想要去后面的榻上躺一会儿。善于察言观sè的李儒立刻看出了董卓的意图,连忙上前搀扶起董卓,扶着他来到屏风后的榻上,服侍他躺了下来。董卓侧躺着身体舒服地出了口气。
李儒抱拳道:“恩相,属下告退。”
“嗯。”
李儒再拜,退了下去。
下午黄昏前,张浪离开军营回到洛阳城中,高顺带着数十名卫士随行在后。
前方突然传来锣声,然后只见街道上原本熙熙攘攘的人们连忙避让到一旁。张浪勒住赤兔马,与众卫士也退到了道旁。
朝前方望去,只见一支庞大的队伍正迎面而来。那队伍前方是数十名西凉铁骑开道,紧随其后的队伍,两侧是身着甲胄手持钢刀盾牌的步卒,而被这些步卒夹在中间的是成百上千被麻绳穿成一串囚徒,他们之中的很多人都有被严刑拷打的痕迹!所有这些囚徒的脸上充满了惊恐和无助,跌跌撞撞哭嚎不已,旁边的士卒不时地打骂他们,现场的景象真是一片凄惨。
张浪听见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年轻的百姓小声对同伴道:“听说跟关东诸侯有关联的那些世家大族都被抄没了!就在不久前已经处决了一千多口人,就在城门外的树林边!我到看过了,真是让人毛骨悚然啊!”
同伴叹了口气,“听说这个主意是吕布出的!这个吕布真是心狠手辣啊!”“谁说不是呢!”第三个人突然插进去道:“都别说了,小心祸从口出!”两个年轻人连忙闭上了嘴巴。
张浪骑在马上发愣,心里道:怎么就变成我的主意了?妈的!是哪个王八蛋造谣啊?
……
庞大的队伍匆忙离开洛阳,朝西边行去。两万西凉铁骑开道,数万西凉兵护在两侧,被护在中间的队伍是由无数各种车辆组成的长龙,有皇帝的龙辇,董卓‘装甲车’,后宫嫔妃公主们的香车,以及zhongyāng各级官员的座驾,除了这些,更多的则是董卓用来运送各种财货的马车牛车。
此时张浪却还没有离开洛阳,他带着张辽郝萌侯成及六千骑兵还呆在洛阳城中。这是张浪要求的,他的理由是防止东方诸侯的追袭,董卓对此大为赞赏,但张浪的真正的目的却并非如此,而是为了防止李確郭汜等人趁乱洗劫城市。就是因为张浪主动率军留下来殿后,因此李確郭汜等人无机可乘,心中暗恨。
张浪手下的主力,三万步军,已经在臧霸等将的率领下跟随大部队离开了,而张浪的家眷则由高顺率领数百卫士护送随行在大部队中。
张浪身着兽面唐倪甲手持方天画戟骑着赤兔马行走在宽阔的大街上,数十名重甲卫士策马紧随在后。
洛阳城比平时安静了很多,也空旷了很多,不过却显得很平静,因为还有张浪率领的这六千铁骑在。
在洛阳城里巡视了一圈,回到府门外。惊讶地看见无数百姓聚集在他家门口。那些百姓看到张浪,呼啦一下围拢过来,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张浪根本就无法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