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粪池能不能改在茅房外头?”
“不是想着尽量缩小这些役者的居住范围么。粪池改在外,就得多腾出一大块地方,不然人掉下去咋整?”
一个求盗过来,打断二人有味道的谈话。“回亭长,已查明死者身份。死者叫胡夫,三十七岁,祖籍在宣城郡,家族获罪后被判异地服役,去年二月份才来的踱衣县。认识他的隶臣对此人颇有怨言,说此人时有凌弱之举。乡吏因其服役时一直表现不好,就分配他干炒土的活,不过胡夫近日跟其他隶臣没发生明显矛盾和斗殴。”
任溯之:“先将所有嫌疑者仔细搜身,包括行囊。将其中宣城籍的隶臣单独关押。”
“是。”
此求盗刚走,又有两名求盗结伴过来。
左边的先道:“粪池已全部清理,没发现凶器。茅房周围地面没有挖掘过的迹象,死者住的草棚、邻近草棚全部仔细排查了,包括地面、棚顶,都没发现任何凶器。”
右边之人汇报:“工具收集处已经查验,所有干活的工具昨晚都收全了,今早发放时也是全的,没有沾染血迹的。属下还查了未发放过的工具,尤其是麻绳,数量都对的上,也无血迹。”
任溯之已经排除了麻绳为作案工具,这下更是一筹莫展。
桓真:“我始终认为,凡作案必会留下蛛丝马迹。亭长大人,我请求协同求盗查案。”
“快去快去!正好少在我眼前烦。”
“还不快去!”王三郎好容易借到了牛车,被贾妪催促启程。一家人都不放心王三郎办事,为这出门都推迟了。
姚氏垂着头:“都怪妇……”
贾妪:“那就少说话招人烦!”
“大母。”王葛拿着一根竹簪过来,这是她刚雕刻好的第二根,簪尾是只登枝喜鹊,腹部肥圆,憨态可掬。“这是我自己刻的,头次做,大母别嫌弃,戴戴看?”
贾妪高兴的不得了:“哎哟,瞧瞧我孙女的本事!快给我簪上。”
小贾氏满脸羡慕道:“啧啧啧,阿葛的手也太巧了,什么本事不用学就都会,咱们比不得,比不得呀。”
王葛:“这是我去县城考匠童的时候,厚脸皮跟别人讨教的。二叔母问都没问过我,一句话就把我的辛苦、我求人时的难处全带过去了。”
“哎?这是哪跟哪?我就随口一句话,至于吗?”
王翁:“别管一句还是两句,不过脑子的话都不能随口说!要是实在忍不住,就只随口说你二房的事,不要多嘴长房的事。”
小贾氏羞愤垂头:“是,君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