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让你励精图治,你去养生?
这样一来,那些塞北部族的游击战法便不可能发挥出任何的效果。
一时间,就是朱棣自己,也忍不住为这个办法而心中惊叹!
这小子.....
这脑袋是怎么长的!
一场大仗没有真正的打过,却将战场上的这点事情看的明明白白!
还想出了这么一个完全克制塞北部族的办法!
不过,对这个办法的缺憾,朱棣也十分的清楚,不由的皱眉问道:“可是.....缩小建制容易,但此番缩小建制后,还需要不少的时日来熟悉吧?”
闻言,朱瞻基也是点了点头,说道:“爷爷说的正是,缩小建制不仅仅只是人数缩减这么简单,各兵种的配合等等,都需要时间来沉淀。”
“所以,孙儿想说的是,这个办法如今是用不上的。”
见此,朱棣也颇为遗憾。
“那第二个办法呢?”
朱瞻基回道:“第二个也简单,仿照爷爷第一次亲征的情景,示敌以弱,诱其主动出击。但这个办法虽然是个办法,但实际操作起来太难,只能算是一个作战的方向吧......”
其实朱瞻基压根就只有一个办法。
第二个办法说了等于没说。
说白了,朱瞻基想说的也只有第一个,意思就是告诉老爷子,别急!
爷爷你办不了的事情,孙儿日后可以帮你办到。
这仗如果能不打,自然是不打的好。
震慑塞北的事情,交给孙儿来办。
把这次打仗的银子保存下来,发展更多的事情。
在听到朱瞻基的话后,朱棣并没有说什么。
可是,他心中的想法,却并没有按照朱瞻基的设想。
本以为老爷子在清楚这些后放弃这次的出征,保存国力将朱瞻基第一个办法慢慢的实施。
日后自然就能击溃塞北部族。
可放在朱棣自己身上,他想的却是,自己一定要在死之前为大孙子争取几年发展的时间!
大孙子既然有了自己的战略,那在这之前的和平,就让他这个做爷爷的去给孙儿打回来吧!
此时的朱瞻基对此自然是不清楚的。
若是他知道,只怕一口老血就吐了出来。
那站在沙盘旁的朱棣,在仔细的想了想后,对朱瞻基说道:“说的很好。”
随后又看向了一旁的老二老三,说道:“既然你们大侄子已有克敌之策,我们这些做爷爷和叔叔的,也不能光看着。这次出征,咱们就给这小子打出几年和平的时间,至于最后能否将塞北之地尽数拿回来......”
说着,朱棣便又转头看向朱瞻基,说道:“就看你小子的了。”
听到这话,朱瞻基顿时一愣。
得!
白说了!
感觉非但没有劝住他们,这是要越来越起劲了!
正当朱瞻基发呆的时候,朱棣再次说道:“你小子在大局之上的眼光不错,不过打仗要的不能光是这些,这次出征,好好的跟着你二叔三叔学学,看他们是如何带兵的。”
见此,朱瞻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是点了点头:“是。”
“行了,都下去各自准备吧。”
“是!”
.......
随着众人离开,朱棣一个人缓缓来到那龙椅之上坐下,一边瞅着那沙盘,一边又重新回忆刚刚自己那大孙子朱瞻基说的话。
一时心里头那个高兴啊.....
大明朝没有一个值得依仗的帅才。
一直都是他朱棣的一块心病。
第一次那丘福全军覆没,若不是大明朝还有他这个皇帝在,塞北那些部族见大明朝如此好欺负,定会起了那反扑之心。
如今好了。
自己这个大孙子虽然没有任何历练的经验,但只要靠着他这点对军事上的天赋,再加上这次出征学习到的经验。
日后就算再不济,他朱棣死后也不怕整个大明朝就无一人可用的境地。
就算这小子经验不多,胜不了,还守不住吗?
靠着大明朝的火器,想守住还是很简单的。
同时,以这小子成长的速度,日后该担心的绝对不是他大明朝!
整个草原上的部族,日后都将会因为自己这个大孙子而感到颤抖!
“这个成长的时间,就让爷爷给你打出来吧!”
三日后。
为大婚之事忙碌三天的朱瞻基,再次被老爷子召到了身边,来到了那小姑山的演武场上。
此时的朱瞻基一改往日之穿着,一身铠甲,威风凛凛。
骑着战马,与老爷子朱棣一同朝着那演武台上行去。
一旁,则是浩浩荡荡的将士。
来到那演武台之上,朱棣稳坐主位之上,一旁的朱瞻基、朱高煦、朱高燧以及军中的大将们,都站于两侧。
随即,老爷子起身,望着眼前的景象,将右手握拳,放于胸前。
大声喊道:“明军威武!”
随着朱棣一道喝声响起,周围不管是将军还是王爷皇孙,一个个齐声喝道:“将军威武!”
下面的将士们,也纷纷齐声喊道:“将军威武!”
朱棣继续喊道:“明军威武!”
下面将士齐喝:“皇上威武!”
“明军威武!”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连续三声齐喝完毕,汉王朱高煦当即便跪在了朱棣的面前,拱手喊道:“三千营主将,兵演总指挥朱高煦,请皇上示!”
听到这话的朱棣,当即便从那旗桶之中拿出一面令旗,左手一挥,汉王朱高煦当即便领了令旗起身。
“先看三千营。”
“遵旨!”
随即,朱高煦高举令旗于头顶,喊道:“鸣鼓!”
令旗一动,鼓声乍响。
下方的军队便开始迅速的退散。
随之那三千营便迅速的朝着场中飞奔而去。
三千营中皆是骑兵。
那浩浩荡荡的场面,激起了漫天的灰尘。
虽然只是兵演,但那阵仗,却犹如真实的战场一般,规模声势浩大!
就是一旁的朱瞻基见了,也是心中激荡。
这就是古代的战场模样啊.....
数万骑兵于战场上碰见,还不知道会出现怎样厮杀的场面。
那场面,想必更加的壮观。
而伴随着那三千营的演武完毕,老爷子朱棣再次从那令旗桶子里拿出一面指挥五军营的令旗,在胸前一挥后,放在了朱瞻基的面前。
却什么都没有说。
看到这一幕,站在一旁感慨的朱瞻基先是一愣。
转念便明白了什么,赶忙接过了老爷子递来的令旗,走到场中,如刚刚他二叔的举动一般。
“鸣鼓!”
........
这看似随意的一个动作,此刻落入在场众人的眼中,却意义非凡。
大明朝军队三大营。
三千营、五军营、神机营。
三千营主骑兵,是由三千名投靠明朝的草原族人所组成。
但在后来慢慢的发展中,人数已经达到了三四万,巅峰时期,更是七八万。
而五军营,则是明朝的常规主力部队,分为中军、左掖军、右掖军、左哨军、右哨军,“五军营”之名便源自于此。
以步兵为主,骑兵为辅。
朱棣将五军营的令旗交给朱瞻基指挥,虽然只是一场兵演,但众人也都看出了些什么。
尤其是那代表兵部而来的杨士奇,虽然表面不动神色,可心中却是激荡无比。
朝堂之上,自不必说了。
太子的势力遍布天下。
唯独这军权,对于长孙殿下而言是一个空白。
还是一个非要掌握的势力。
如今皇上这么做,摆明了是要长孙殿下慢慢掌控军队。
如此一来,大事可定!
不仅是那杨士奇,一旁的那些将军,甚至是汉王朱高煦以及朱高燧,也都看出了这一点。
要知道,以往这些事情可都是他朱高煦做的。
就当这演武场上正在进行着浩浩荡荡的兵演时,那正在马厩中养马的于谦,顿时顺着那梯子,爬到了那一大堆的喂马饲料之上。
瞧着眼前这浩荡的场面,心中激荡。
本质上还是读书人的于谦,不管他是否喜好兵事,这样的场面他还是头一次见着。
顿时便对着这几日交好的一位养马师傅喊道:“哈斯大哥!快来看!”
听着于谦的话,那哈斯珠子也跑到了那喂马饲料的草堆上,瞧了眼外边的景象,却不屑的说道:“朱家的军队,来来回回就那么点战法,有什么好看的。”
可于谦却说道:“这种骑兵战术在兵书中是有的。”
一旁的哈斯珠子顿时惊讶的问道:“你竟然懂战法”
可已经在军队当中被熏陶了好几日的于谦,与以往还是有了很大的改变,笑着说道:“书上得来终觉浅,亲眼看到了才知道,当朝皇帝用这种骑兵战术,大破阿鲁台,百战百胜!”
但那哈斯珠子却还是不屑的说道:“你知道个屁!他们输了是因为阿鲁台太笨,你早晚会看到,他们会败的一塌糊涂。”
对于这哈斯大哥的话,于谦并不在意,说道:“行了,你自己过嘴瘾吧。”
闻言,那哈斯珠子见于谦根本不屑,顿时气愤说道:“我跟你打赌!”
说着,还拍了一下于谦的肩膀。
此刻正被军队文化熏陶,对当朝军队有了归属感,甚至归属感自豪感正处于初期爆棚阶段的于谦,也是当仁不让,直接将那哈斯珠子给推了下去:“赌就赌!”
不过好在有草堆垫着。
在看完那战法之后,正在给马安马镫的哈斯珠子,在瞧见外面那一车车往中军主帐内运酒的马车,顿时对一旁的于谦说道:“你喝过御酒吗?”
于谦摇了摇头。
“你不是状元吗?”
于谦如今最烦的就是别人说他是状元这回事了,毕竟被免了,如今说起来,不就是当面揭他的短吗?
顿时骂道:“你才是状元。”
那哈斯珠子笑了笑后,赶忙说道:“想不想喝御酒,想就随我走!”
说着,那哈斯珠子便赶忙快步追上了那装有御酒的马车。
见此,那于谦虽不知道要做什么,却也是赶忙跟了上去。
随着众人一桶桶的将那酒桶给搬运到中军主帐后,运送的人便一个个离开了。
唯独那哈斯珠子,蹲在了那酒桶旁,品尝起了美酒。
见此,躲在一旁放风的于谦,顿时跑了过来,一脚踹在了那哈斯珠子的后背,将其踹倒,说道:“找死呢!”
可那正在品尝着那美味御酒的哈斯珠子,却丝毫不在乎,只顾着享受那美酒的味道。
神情夸张的说道:“美美啊”
瞧这哈斯珠子的神态,那于谦的酒瘾也被勾了起来。
瞧了眼那门口无人后,赶忙便将那酒瓢给抢了过来。
舀了一瓢后,大口喝了起来。
正当于谦也沉浸在这美味当中时,一旁的哈斯珠子也是感叹的说道:“你说,这大明的皇上不就是神仙吗?有这么好的酒,还不够,天天想着去打别人.....别喝了,别喝了,给我,给我喝一口......”
可于谦却压根不理他,再次舀了一瓢,大口喝了起来。
“舒服啊”
“哈哈哈。”
可在美美的喝了两口后,那于谦的脸上虽然尽是得意的笑意,却还有些理智的说道:“不行了不行了,咱们得走啊,这儿太不安全了,别一会儿掉脑袋了。”
但那哈斯珠子却说道:“放心吧,一时半会儿他们撤不下来,我有数。”
话音刚落,那帐篷外便响起了一道声音。
“回去告诉太子爷,别拿那套老娘们的话来糊弄我,不打?不打行吗?不打行吗?”
听到这声音,对于皇帝声音有些了解的于谦,顿时心中一惊。
转身左右一瞧,拉着那哈斯珠子便躲进了那主帐的帅桌之下。
而伴随着朱棣带着人来到那主位之上坐下后,便指着那杨士奇呈上来的字画,对身边的朱瞻基说道:“瞧见没有,你前几天说的那番话,可算是让你爹找到反驳的理由了。看看,这是你爹命人送来的杜甫的兵车行。”
“来人,将字挂上!”
“是!”
此刻的帅桌之上,那哈斯珠子和于谦急的满脸汗珠。
脸上都是焦急悔恨之色。
与此同时,一名随行的太监也开始念起了那兵车行的内容。
“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
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
况复秦兵耐苦战,被驱不异犬与鸡。
长者虽有问,役夫敢申恨?
且如今年冬,未休关西卒。
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
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
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随着那太监念完,
朱棣顿时指着那字说道:“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朕这次的军饷,有向那些百姓索租分毫吗?”
生气的骂了一句后,朱棣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继续说道:“我年轻的时候跟随徐达大将军北征,两淮之地,洪泽湖一带,本是鱼米之乡。可看到的却是几百里没有人烟,那草长了半人高,从老百姓院子里一直长到炕上。”
“敌人们将当地圈了当马场,人杀了埋在地里当肥料,那样草长的才好。”
“我记得清楚,那是盛夏七月,当地却阴寒刺骨,四野鬼火,遍地呜咽,十几万大军,尽皆垂泪。”
“徐达大将军说,再搞十几年,我们的孩子连唐诗宋词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说到这里,朱棣感慨的长叹一声:“我明白老大的意思,要与民休息,要做明君,嫌我老头子没用,总带着你们打打打,杀杀杀,放不开手脚治国。”
“你们在场的这些人,有的是跟了我大半辈子,有的是最近十年跟上来的,我的那些弟兄叔叔们,死的死,老的老,都凋零了。”
“常遇春大将军,受了六处箭伤,刚包扎好,敌人夜袭,又上马战到天亮。外边铠甲都被自己的血给泡透了!他跟我说,小子,死在床上没出息,只要敌人还在,我们该死在马上!每次出征,老大都上折子来,说户部没有钱,年年战争,财政赤字高如泰山。”
“我不能驳他。可我不能看着敌人做大冲进来!这场仗,就算你们都不去,我老头子匹马单刀,也不叫他们跨进长城一步!”
“我自己去!”朱棣脸色坚定凝重的说道。
听着老爷子的话,站在一旁的朱瞻基尽管知道这是自家老爷子战前动员的话,可依旧抑制不住心中的豪气战意。
想想老爷子口中的那个年代,将星云集,驱逐鞑虏。
那些外族人,想要将整个华夏的根给刨喽!
退耕还草。
要弄马场!
如果没有那些人,几千年传承至今的华夏文明将彻底毁于一旦。
可就是这些人。
起于微末,靠着一把把的刀,在那元廷的暴政下,杀出了一条血路。
要知道,那个时候大多数的汉族权贵,也都是坚定支持元廷的。
他们能笼络和依靠的,只有那些连书都没有读过的老百姓。
什么都没有,就靠着一颗想活下去的心,还有那一腔的热血。
硬生生的推翻了元廷这个犹如笼罩住了天的庞然大物。
一时间,朱瞻基第一个拱手跪在了老爷子的面前,说道:“爷爷!孙儿与您一起!愿血战报国!”
随着朱瞻基的话音一落,一旁的那些位置上坐着的汉王朱高煦等人,也纷纷跪在地上喊道:“愿随皇上,血战到底!”
听着外边那慷慨激昂的话音,那桌子下面躲着的于谦,一时之间也被皇上朱棣的那番话给震住了。
竟怔怔的愣在原地。
想到自己之前在那酒宴上的话,心中信念,第一次有些动摇起来。
倒是一旁的哈斯珠子,一脸的愁眉不展。
而外边的老爷子朱棣,在听到众人的话后,也是直接从腰间抽出了长剑,朝着那帅桌便刺了进去。
脸色郑重决绝的说道:“不破贼军,誓不回还!”
后面的众人也都跟着喊道:“不破贼军,誓不回还!”
一时间,军心士气如虹!
朱棣从那帅桌上拿起酒杯,对着一旁的众将说道:“满饮!”
下面的众人纷纷脸色坚定决绝的端起酒杯。
见此,朱棣对着那一旁站着的杨士奇说道:“告诉太子爷,士气可用,军心所向,不可逆转!”
说罢,众人满饮杯中之酒。
随后老爷子朱棣对着一旁的亲卫们说道:“快,吃完饭,我们去神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