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篇第三十二节棋局</p>
梅菲斯喘息着，“什么猜想？”</p>
“我是个了不起的人。”琼恩一本正经。</p>
金发少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算什么了不起的人，”她侧过脸，眼bō盈盈地看着他，“我怎么没看出来呢？”</p>
“我自己也没看出来，”琼恩老实承认，“但我知道我肯定是。”</p>
“你怎么知道的？”</p>
“因为能让你这样优秀的女孩子喜欢上啊，”琼恩半真半假地说，“所以我肯定也是更了不起的人。”</p>
“去，谁喜欢你了。”</p>
“一个叫艾弥薇－梅菲斯的女孩子。”</p>
“我不认识她。”</p>
“可是我认识她啊，”琼恩说，亲ěn着她的金sè秀发，有种淡淡的发香，“而且我知道她喜欢我。”</p>
梅菲斯微微含笑，静静地不说话。</p>
“我到底什么地方了不起，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琼恩收敛笑容，慢慢说，“可是艾弥薇，若不如此，所有的事情就无法解释。倘若我是个平庸之辈，布雷纳斯殿下何以重视？夜女士何以垂青？奥沃何以收徒？格拉兹特何以关注？你随我一路走来，所有发生的这一切，又如何解释？”</p>
“嗯，”梅菲斯轻轻点头，“那就先假设这点成立，然后呢？”</p>
“夜女士确实授予了我影火，而且确实也几次在关键时刻救了我。”琼恩慢慢说，“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能得到她这样的看重——假设我确实具备某种夜女士所欣赏地品质，所以她愿意这么做，但为什么不做得更直接呢？”</p>
“我是yīn魂城的居民，yīn魂城全体都是夜女士的信徒，如果女神降下神谕，指定一位叫做兰尼斯特的巫师。要授予影火，提拔他为选民。难道会有人反对？”琼恩摇摇头，“无论夜女士做什么，我相信都没有人反对，至少不敢公开反对，但她并没有如此，她选择了这种秘密的方式，连我自己都被méng在鼓里。这给我的感觉。就是她不希望她对我所做的事情，被他人知道。”</p>
“夜女士是执掌隐密地女神嘛。”</p>
“是啊，但隐密总是有理由的吧。”</p>
琼恩微微用力，将少女地臀部抬起，调整到合适的位置，然后缓缓进入一点，但并没有继续动作。“这是第一个猜想，”琼恩深深吐出一口气。“第二个猜想，则是夜女士显然不喜欢我的神术免疫天赋，所以她用影火改变了这点。如果顺着这个推理下去的话，夜女士也不喜欢我拥有大奥术师的天赋，或者说她不希望我走上这条路。”</p>
梅菲斯坐在琼恩怀中，下面**处传来的一阵阵酥麻和空虚感。让她全身忍不住轻微颤抖，“这很容易理解，很少有神会喜欢大奥术师，”她说，“第三个呢。”</p>
“意志屏障，”琼恩说，“你记不记得我们准备去奥灵多尔的路上，当时大家准备对付灵吸怪地心灵攻击，欧凯说我完全不用担心。”</p>
“记得。”</p>
后来的事实也证明，琼恩确实不怕灵吸怪的心灵攻击。也不怕读心。半点不受影响。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琼恩身上有一道恒定生效的意志屏障。</p>
“欧凯告诉我。说他在我身上看到了意志屏障，但不知道来历。我当时猜想是因为吸收了巴尔神力的缘故，自然也就不会跟他多说，直接含糊过去。但现在看来，恐怕是猜错了，这道意志屏障，应该是和夜女士有关。”</p>
莎尔执掌的诸项神职之中，便有“秘密”，她擅长发现秘密，反过来自然也擅长保守秘密。而这道意志屏障，能够阻隔各种心灵攻击和读心术，正是保守秘密的最强魔法之一。如果说它是琼恩吸收了巴尔神力的效果，只怕有些说不过去，毕竟巴尔是杀戮之神，在成为神祗之前是个凡人杀手，很难扯上关系，而且世界上那么多正牌地巴尔之子，也没听说谁有意志屏障的。但如果说是莎尔的影火附带作用之一，那就完全顺理成章了。</p>
“当时欧凯说在我身上看到了意志屏障，神sè之间有些古怪，我当时没太在意，”琼恩笑着说，一边慢慢tǐng腰，缓缓侵入梅菲斯体内，“现在想起来，他肯定是看出了影火，知道我替他实现了梦想。”</p>
恶魔欧凯的梦想，就是能够推倒女神啊。</p>
“那他不是很嫉妒，”梅菲斯咬着嘴，“你现在知道了，是不是也很得意啊。”</p>
“得意？”</p>
“对啊，夜女士可是女神呢，你尝到了一位女神的滋味，这还不够让你得意吗？如果她的信徒们知道这个消息，肯定有一半人都会崇拜你，把你视为偶像地。”</p>
“那另外一半呢？”</p>
“来杀你。”少女恶狠狠地说。</p>
琼恩笑了起来，慢慢推进到梅菲斯体内的最深处，小腹已经贴上她的雪臀，“嫉妒了？”他问。</p>
“你和别的女人上g，还在我面前炫耀，我为什么不能嫉妒。”</p>
“可是你没必要嫉妒的，”琼恩逗她，“你的滋味比她美妙多了。”</p>
“她是女神呢，我怎么比得上。”</p>
“我又不是那只恶魔，”琼恩说，“女神不女神，对我来说有什么区别。在我心里，你比她胜过百倍。”</p>
“如果听到你这么说，夜女士会生气的，”梅菲斯轻声笑着，“没有哪个女人喜欢被这样贬低呢。”</p>
“她是女神，不是女人。”</p>
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听到情人的赞美。梅菲斯也不例外。听琼恩这么一说，原本心底地一点醋意也早就淡去，其实相处这么久，她对琼恩自然已经了解很深，也清楚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但听他这样说，依旧还是心里甜丝丝地。</p>
“原来影火还有这种附带作用。”她主动把话题转回来，“幸亏如此。否则那些灵吸怪还真难对付。”</p>
“是啊。”</p>
其实有一点，琼恩还是没有跟梅菲斯完全说实话：意志屏障对于他而言地最大作用，并不是对付灵吸怪的心灵攻击，而是对抗“记忆编织”。</p>
琼恩被yīn魂城中某位不知名地附魔师暗地下手，中了“记忆编织”法术，虚拟了一段追随田伯光学艺的记忆，后来被消除了。他一直认为是自己正好凝成了真名。所以破解了记忆编织，运气不错——现在回想起来，“好运气”这种东西，是和自己压根就无缘地，自己能够如此顺利地凝成真名，就是因为吸收了菲娅的神力，本来就有莎尔在暗中推动；而给自己下记忆编织地附魔师，也不可能不知道这法术会被真名破解。以琼恩的进步速度，凝成真名是迟早的事情，他理当另有应对之策才对。</p>
很显然，在这件事情上，莎尔和那位附魔师以琼恩为角力点，进行了一次较量。结果应该是莎尔成功保护了琼恩。凭借着能够抵御各种精神法术的“意志屏障”，阻隔了“记忆编织”。</p>
这件事情琼恩暂时不想告诉梅菲斯，因为牵涉太复杂，一旦要解释，势必提及田伯光，甚至自己是穿越者这个事实。虽说这其实也未必就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今身边的这些家伙一个比一个夸张，神子、选民、龙女，至少也是个前神子魅魔，穿越者算什么。但他暂时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让梅菲斯知道。便先略过。</p>
“奇怪啊。我以前看奇幻，各种强悍的模板都是套在主角头上——为什么轮到我了。这些模板全都套到配角身上去了，身边地一个个都是怪物……”</p>
先不用暗自抱怨，这样一条条推算下来的话，琼恩脑海中其实已经有了些明悟，虽然不清晰，但至少已经有了大致轮廓。</p>
很显然，在yīn魂城中，巫师牧师两派对立，而布雷纳斯王子是巫师派的代表人物之一。牧师一派以大王子瑞瓦兰为代表，真正的后台则是夜女士莎尔。这两派人马都对琼恩非常重视，布雷纳斯王子明显对琼恩颇为照顾，多有提携；莎尔则亲自圣者降临，让琼恩获得了影火。换了别人，能被这么重视，只怕要立刻感jī涕零地扑到地上去，然而对于琼恩来说，他只是在头疼自己到底哪一点值得这样看重。</p>
总之，琼恩似乎成了双方都愿意拉拢的目标——或者说投注的对象。琼恩不信他们做这些都是无sī奉献，肯定有其目的。</p>
但到底是什么目的呢？</p>
梅菲斯没有再继续问，因为琼恩已经开始在她体内运动，先是柔缓，然后速度渐渐加快，让她已经再也无法保持清醒意识。“从布雷纳斯殿下地态度来看，那个给我下记忆编织的附魔师，十有**是他一边的，”琼恩默自思忖着，一边动作渐渐加快，“也就是说，巫师派系给我洗脑，构建虚假记忆，教了我内功和采玉诀——这名字肯定都是假的，但效果却是实实在在的……”</p>
倘若没有“田伯光”传授的“内功”，以琼恩地天资，学习魔法的难度势必高上几倍；倘若没有“田伯光”传授的“采玉诀”，吸收神力，迅速提升，琼恩绝不可能以十五岁的年纪踏入高阶巫师的行列。甚至此后的种种安排，也都存了明显历练的心思。如果说琼恩现在能有十分的成就，那至少有八分，其实都是被“催化”出来的。</p>
虽然被人记忆编织是件很不爽的事情，但从结果来说，琼恩实实在在是méng受了莫大地恩惠，得了一大堆好处。从这点来说，琼恩虽然已经大致明白，却也没什么恼怒，何况和布雷纳斯等人打交道。一向也算关系融洽，颇具好感，从内心深处，琼恩还是隐隐把自己列为巫师这一派地，他不喜欢牧师。</p>
巫师派系在他身上动手脚，用非常隐蔽地手段来培养他，甚至连他自己都瞒着；同样地。莎尔用的手段更加隐秘，倘若不是诸般机缘凑巧。琼恩还真想不到那位无论哪方面都似乎只是平平的shì女菲娅居然就是国度内位阶最高的神祗之一。就像是各有秘密打算，不愿公开，而琼恩则就是双方暗中冲突的角力点。</p>
这就像是一个棋局，棋手双方是yīn魂城的两大派系，而琼恩是棋盘上关键地一枚棋子。如果说从时间顺序上来看，应该是巫师派系先下手，通过记忆编织。安排他进巫师学院，一直把后面的路全部铺好；而在琼恩终于崭lù头角后，他开始引起了牧师派系地注意，最终莎尔亲自出手，打破了记忆编织，赐予影火，很大程度上是阻止了巫师派系对琼恩的继续操纵。</p>
“这局棋，夜女士下手晚了一步。”琼恩默忖着，“但也未必不是后发制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