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合作意向(2 / 2)

看着她隔壁左右摇摆,脚掂在地上学着他走路,晏衡难得起了逗弄之心。</p>

“不行。”他摇摇头。</p>

卫嫤怎么都没想到他会拒绝:“不行?我没听错吧。”</p>

强行摆出严肃的模样,晏衡点头:“你没听错。”</p>

见她小嘴撅起来,晏衡终于忍不住破功,脸上满是戏谑:“阿嫤想学,当然不能那么迟才教。正好今日赶路的时间长,在马车中无聊可以学。挽个刀花而已,阿嫤那么聪明,一下午足够学会了。”</p>

卫嫤跺脚:“拍马屁也没用,我要一下午学不会,到幽州之前你就打地铺。”</p>

好狠</p>

晏衡打个哆嗦,小媳妇般做低伏小:“媳妇饶命。”</p>

“刚说镇抚大人待夫人如珠似宝,就让我瞧见这样。”</p>

钱夫人带着厨娘走来,厨娘挽着一整个篮子,正是今日快马送来的补给。</p>

“钱姐姐就知道笑话我。”</p>

卫嫤剜了晏衡一眼,杏眼做出这般娇媚的动作,更让晏衡心里发苦。睡地铺什么的,他绝对不要。不顾晏衡反应,她羞怯地朝钱夫人说道。</p>

“方才阿罗还跟我老大不乐意,说咱们姐妹相称呼,她岂不是要小你和阿彤一辈。对了,此次阿彤怎么没来?”</p>

“舅舅偶感风寒,需要在家将养几日。阿衡做主让他先养病,等病好差不多,再快马加鞭赶过来。他们的东西我们顺便也带着上路,等来了一切都是现成的。”</p>

卫嫤尽量柔和地解释道,韦家全家对觐见的态度很微妙。有怨恨有期待,但最多的则是恐惧。大抵这种经历过破家之灾,一夕间从人上人沦落为落水狗的人家,对待皇权时都免不了恐惧吧。</p>

说完她低头,看向正在研究灶台的阿罗:“至于辈分,钱姐姐如此年轻,跟阿罗站在一起,看起来就像姐妹,倒不用顾忌这么多。”</p>

钱夫人喜上眉梢:“妹妹这张嘴,怪不得镇抚大人把你捧在手心里。”</p>

“哎呀,姐姐过奖了。对了,咱们中午吃什么?”</p>

卫嫤赶紧转移话题,心下对钱夫人有些佩服。婆婆给独子拿来的药方有问题,丈夫又是个孝子,这会她心里肯定不好受。看到她和晏衡这么秀恩爱,她竟能绷住脸色。</p>

不知不觉间,她心中已经对钱夫人起了敬意。</p>

卫嫤心绪变化的同时,钱夫人正笑着问阿罗:“这下你总放心了,我与晏夫人是姐妹,你与阿彤也是姐妹。阿罗午膳想吃什么?”</p>

想明白后卫嫤也看向阿罗。</p>

阿罗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土:“娘,镇抚大人家灶台很特别。他在火坑四周挖出四条胳膊那么粗的口,正好可以通风。挖出来的土放在边上,想控制火候,只需要用脚推推把口子挡死就行了。这东西有点像厨房中的风箱,厨娘你说是不是?”</p>

钱家厨娘笑着点头,阿罗赞叹地盯着那个炉子:“今天中午送来的肉多,这边用水也不方便,要不咱们烤肉吧。”</p>

露天烧烤,这主意好啊</p>

“有油,有孜然,有肉也有菜,烤肉正好方便,现在就缺平底锅了。”</p>

卫嫤期待地看向晏衡,每当她却什么时,阿衡总能如哆啦a梦那般给她掏出来。</p>

揉揉额头晏衡想了想:“太大的平底锅没有,不过有个早餐煎饼子的锅,咱们人这么多,也不知道够不够用。”</p>

阿罗点头:“就四个人,再小的锅也够用。”</p>

“四个?”</p>

卫嫤惊讶地问道,钱同知和钱老夫人都在觐见之列,难道他们不过来吃?</p>

钱夫人命丫鬟去取竹签,面对卫嫤疑惑,她脸上笑容丝毫未变:“恩,就咱们四个。同知大人和老夫人,不跟我们一块用膳。”</p>

说完她已经拿起菜刀:“烤肉这种东西,自己动手才有意思。我跟镇抚大人切,妹妹与阿罗串下,其它人负责烤。还有厨娘,你去车上,把我备下的毯子拿过来。”</p>

丫鬟拿来竹签,四人很快忙活起来。卫嫤以前吃过很多美食,但她日常都懒得做,唯一喜欢做的就是串。因为这个简单,而且做出来很好吃。作为撸串的行家,她对串串很有心得,串起来又快又均匀。</p>

“晏夫人好厉害。”</p>

同样行家里手的阿罗起了好胜心:“咱们比赛谁串的快。”</p>

比就比,谁怕谁,捏着竹签卫嫤心思转动:“比是可以,不过不能为快就糊弄事。最后数的时候,要检查,一根不合格扣五根。”</p>

阿罗面露惊讶:“晏夫人,你怎么跟我娘一样。”</p>

“什么一样?”</p>

“平日下人们干完活,我娘还会派人检查一遍。要是有不妥之处,会加倍处罚。当然如果做得好,会有额外奖励。祖母说这太严苛,但我觉得赏罚分明很好。勤奋踏实和聪明有才一样,都应该被奖赏。”</p>

是该被奖赏,卫嫤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钱夫人。</p>

谷雨快言快语,在旁边跟乌兰妈妈冲洗着蔬菜和刀具,听阿罗说完,她面露惊讶。</p>

“夫人,我们也是这样。”</p>

洗菜摊旁边就是案板,切肉的钱夫人听到这话问道:“什么一样?”</p>

案板另一侧,卫嫤笑着解释道:“钱姐姐知道我出身商户人家,我们家做生意也是这样。专门挑能工巧匠,额外多发点工钱,用来监督其他人做完的活,我把这个叫质检。没想到钱姐姐掌管中馈也是如此,我们俩还真是有缘。”</p>

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个好机会,钱夫人停下刀:“能工巧匠?我也是这样,妹妹来凉州时日尚短,大概不知道,我平日也做点小生意。城中挂钱记牌子的商家就是我的铺子,等回来后妹妹来,我送你几样好东西。”</p>

卫嫤穿串的手也停住,她从钱夫人口中听出了一股刻意。她本以为钱夫人是要倾诉家事,可方才提起钱同知,她也是随口带过。脑中灵光一闪,莫非钱夫人这般热情,是看中了她商户出身身份?</p>

钱夫人方才说什么来着,钱同知不跟他们一块用膳。钱同知跟钱夫人吵架正常,但连疼了十几年的阿罗都不理会,那钱府的矛盾肯定不是一般大。钱同知为官多年,钱夫人娘家是本分的庄稼人。晏衡娘亲韦氏的情况历历在目,这事吵起来,钱夫人肯定落下风。</p>

她需要找一个靠山</p>

“钱记?莫非是凉州城最大的布庄饭庄和车马行?”</p>

钱夫人感慨道:“咱们这种人家缺了银子,日子一天都过不下去。闲来无事,我便买几家铺面小打小闹。多年经营下来,仗着回头客照顾,在凉州城也算有点名气。不过比起京城来就差远了,所以有时间我想跟晏妹妹好生请教一番。”</p>

何止是有点名气,凉州城最红火的三家店,幕后东家竟然是钱夫人,这是妥妥的财神爷。</p>

厨娘回来,手里抱着四张毯子。长条的羊绒毯子,毯子长度很合适,铺下来刚好可以席地而坐,蜷腿伸腿都很舒服。摊子中卷着布巾和全套银制餐具,布巾伸开铺在大腿上,保暖的同时,也可以防止烤肉的油滴下来弄脏衣裳。银制餐具取出来,下面是田字格盒子,里面装着糖盐孜然粉辣椒面。</p>

“这东西是谁想出来的?”</p>

钱夫人笑道:“闲来无事瞎寻思,一点雕虫小技。我看过晏记小米,晏妹妹心才是心思灵巧。”</p>

什么雕虫小技,简直是野餐神器看到这个,卫嫤对钱夫人的崇拜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p>

这么周到,不会是穿来的吧?</p>

如果是土生土长的,那就是服务业的祖宗。人家合作的意图已经那么明显,她再拒绝未免太矫情。</p>

“咱俩着主意都不错,看来这一路上,我得多去叨扰钱姐姐。”</p>

钱夫人笑道:“求之不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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