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当――当――当――”……
很多人都不知道,一九四二年十月十日,美国费城那座“自由之钟”曾为了旧国的国庆日敲响了三十一下,向遥远东方那个不屈战斗着的、千疮百孔的大国致敬。
这个大国在用她的血肉之躯生生地拖住晦国的一切妄图。有她拖着,晦国便无力顾忌澳洲、印度、中东,无力和德国会师从而联手起来扑向同盟国,有她拖着,晦国在俄国、北非才得以分散兵力,打得左顾右盼……
同盟们“感动”了爵士说得对,没有永恒的盟友,也没有永久的敌人,只有利益是永恒与永久的。
一九四二年下半年开始,太平洋上的波涛渐渐逆旋。晦国深陷在大韬战场的泥沼中,将要抬腿却又艰难地落下,不仅无法自拔,且愈陷愈深,眼看半截身子淹没在泥潭之中。同盟国开始反攻,将过去两年中所忍受的挫败与屈辱发泄出来,同时,自五月份以来,美、英两国就不断通过各种途径向蒋经纬表达他们重新瓜分殖民地的愿望,其中有一项顶顶重要的,也就是十月份魏道明大使从华盛顿密电蒋经纬时所提到的:放弃治外法权。
到了一九四三年初,晦国意识到,如若不想办法赶紧从韬国的泥泞中抽身,他们称霸半个地球的计划恐怕要成泡影了。怎样抽身?狡猾的晦国人又一次想到:以韬治韬。对,以前还处处遏制汪兆明的新政府,生怕他有一天强大了不听自己的话,如今可要再好好拉他一把,让他去对付渝陪,对付在大半个中国逐渐形成燎原之势的赤空,让他们自相残杀去
。
要扶植汪,先得提高伪政府在韬国人心目中的威信,无独有偶,晦国人也想到了治外法权,想到了殖民地。
他们想把原先英法等国在韬国割据的租界收归汪兆明的伪政府,如此一来,韬国的土地又回到韬国人手里了,岂不是大快人心?等晦国人的算盘打成了,这场韬晦之战即将演变为一场韬国国内“新(汪兆明)”“旧(蒋经纬)”政权的内战,到时晦国也就轻巧巧脱身了。
另一方面,他们又怂恿汪兆明的伪政府向同盟国独立宣战,由晦国提供经济、军事援助,提升汪伪政府在国际上的影响力。
正当晦国一步步实现这些计划时,他们破译了美特密电,知悉美国已拟定撤销在韬国的治外法权。东条英机在短暂的慌乱之后立即决定,赶在英美之前废除晦国对韬的不平等条约,将同盟国的租界归还汪兆明政府。
与此同时,绵延不断的饥荒和军需吃紧在整个韬国大地和渝陪军队上肆意蔓延,社会团体和海外华侨纷纷慷慨解囊,捐资捐物,大后方有明着的募捐,沦陷区有秘密的筹资。
董知瑜一身学生打扮站在城西这座天主教堂中,周围是乌泱泱的学生,她早两天就从傅秋生那里得到情报,今天会在这座天主教堂里进行一次秘密募捐,参与募捐的有玄武的大中学生,以及支持抗晦的商会人士。
学生们哪有什么钱?他们为了给前线将士献上一份微薄的力量,去码头扛箱子,去大街上擦皮鞋,能做的苦力都去做,一边又节衣缩食,从自己身上榨出最后的一滴油水,奉上几万元钱,这在当时通货膨胀极为严重的沦陷区,已经是他们能够献上的最为昂贵的心意了。
当然,学生的到来还有另外一层作用,这作用比他们能拿得出的财物要大许多。
董知瑜默默交上姑姑留给自己的一对红玛瑙耳坠子,姑姑一家走后,从金条到金银细软,能捐的她都捐了,命也不过是旦夕之间,这身外之物不如散到能派上用场的地方去。在与姑姑的通信中,她得知姑姑一家以及他们在美国的华人朋友也纷纷通过当地华侨组织向祖国献金。她知道这些筹募的资金是要用到*身上的,可这又何妨?只要他们枪膛里的子弹有一半是打鬼子的,那就当这些钱是用到打鬼子的那一半子弹上罢了。
商人毕竟是商人,“利”字当头是本性。整个商会上上下下才拿出那么五十万元钱,学生们不愿意了,大喊“国难当头,献出良心”的口号。
商会代表见学生们呼声震天,只得凑到一起再作商量,一番纠结,随后宣布再加十万,捐出六十万。
教堂里的叹息声连成一片,“请考虑两百万!”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两百万!两百万!”有学生跟着喊了起来,商会代表们一脸难色。其实,两百万对于他们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
董知瑜胸中积满了话语,她想带着大家说出来,却又碍着自己的身份,这种场合,能不出头就不能出头,默默无闻当是最好,她在帽檐下看着台上的人,眼中噙满泪水,却缄口不言。
“诸位前辈,”不远处一名女学生站起身来,“国在,事业在,钱财在;国亡,事业尽,钱财散。如果晦国把我们的国家都霸占去了,如果三七年玄武城的惨剧再在全国的每座城市与乡村重演一遍,诸位前辈的钱财还能保住吗?与其现在守着它们,为什么不慷慨救国,让它们为前线的将士添一杆枪、一门炮、一床棉被、一碗热汤?让他们好好地保卫我们的国家,守护大家的钱财与生命?今天早晨,几名衣衫褴褛的乞丐找到我们学生代表,给了我们二千三百七十一元钱,说这是玄武城的乞丐们沿街乞讨来的,他们把钱交到我们手里,请我们代为转交给前线的将士。乞丐都能如此,我们这些不愁吃穿的人还有什么理由不尽自己最大一份力?这是为我们自己的大韬和我们的千秋万代啊!”女学生说到动情处竟利索地跪了下去,“国难当头!请求商会为国献金两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