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血证如山(1 / 2)

对弈江山 染夕遥 0 字 8个月前

 温芳华听闻李七檀如此言说,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表神情道:“靖海楼起火之事,是我揽刚接了揽海阁阁主之时,更是我碰到的第一个棘手的案子,当时揽海阁出动大大小小阁众,调查了数月,都未曾调查清楚这起火的原因,只得归于普通的走水......我心中虽知蹊跷,但直到现在依旧没有实证.....原来这靖海楼竟然是你烧的......”

李七檀点了点头道:“当年之事,给温阁主添麻烦了,实在是对不住......”

温芳华淡淡一笑道:“什么温阁主......揽海阁也成叛逆了,所谓阁主......也是旧事罢了!”

牵晁也哼了一声道:“当年只惊动了你温芳华不成,我那魍魉司才是暗中察查的主力,此案成为悬案,我没少被沈济舟申饬......李七檀,你更应该给我道歉才是......”

李七檀却看都不看牵晁一眼,直接选择忽略。

苏凌插话道:“这靖海楼被焚之事,竟然同时惊动了揽海阁和魍魉司两家......有那么严重么?”

温芳华点了点头道:“这也不能说沈济舟大动干戈,一则靖海楼背后的东家就是这淳庸,当年沈济舟还要依仗淳庸收服韩氏旧部,他总得做个样子出来;二则,那把火也烧的狠了点,四个副将......一个长史,两个别驾.....四个曹掾......还有十几个大族中人......所以整个渤海震动,当时沈济舟可是下了死命令的......”

苏凌这才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这也难怪了......”

却未曾想李七檀闻言,却缓缓摇头,似纠正错误一般道:“不不不,温阁主.....你说的不准确.....那四个副将的确都死了.....可是三个被烧死.....另外一个,却是我亲手送他上路的!”

“什么!......”听闻此言,所有人皆惊愕无比。

李七檀似笑非笑,看了一眼淳庸道:“淳庸啊,可记得丁隽焯丁副将么?”

“丁隽焯.....我当然记得,五军都督麾下头一位副将,功夫也是不低,只是嗜酒如命,有时整日饮酒,连饭都不吃了,所以精瘦精瘦的......他不是也葬身靖海楼的火海了么?”淳庸诧异道。

李七檀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还行......我是真怕你不认账,说不认得这个丁隽焯小人啊......既然认得,那就好办了,你不是说我空口无凭,那你看看这是什么吧!”

苏凌、淳庸等众人正自疑惑,却见李七檀缓缓从袖中拿出一卷如手帕大小的锦帛,摩挲了一阵,那眼神仿佛视若珍宝。

“益安绣锦.....大晋织锦,益安州为最......这卷绣锦,我可是珍藏了许多年了.....一直视若珍宝!”

说着,李七檀缓缓朝着淳庸近前走了几步,当着所有人的面,刷的一声打开了这卷益安织锦。

众人注目看去,更是惊愕无比。

无它,这精美的金边描线的益安织锦之上,写着一段一段的文字。

只是,那每个字的一笔一划,都是用血写成,当真是字字皆血,刺人耳目。

虽然时间久了,那血色已然变成暗红色了,却还是给人一种诡异的醒目之感。

“这是......”淳庸有些愕然,不明所以的说道。

“呵呵......淳大都督......丁隽焯的嗜好你都一清二楚,何故他的字迹你就认不出来了呢......”李七檀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是......丁隽焯的字?这血书是他写的?”淳庸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声音蓦地颤抖起来。

李七檀瞥了他一眼,冷声道:“怎么?淳大都督,你怎么害怕了?......”

说着,李七檀将手中益安织锦高高举起,朗声朝众人道:“诸位,这织锦上面的血字,便是当年那构陷我父亲四大副将之首的丁隽焯亲自所写......当年靖海楼火起,这丁隽焯慌不择路,正好跟我撞了照面,被我擒住,他苦苦哀求于我,让我放他一条生路,更将我父亲当年惹杀身之祸的罪魁祸首指认出来,便是如今长戟卫的副都督,眼前这位淳庸!我假意答应放他逃命,但要让他写书留下指认证据,但情急之下,无处寻笔和纸,他这才撕了身上的益安织锦,磕破食指,写就指认叛徒淳庸的血书.....血书虽写成,但他罪大恶极,我如何能饶他......不过一刀,结果了他的狗命!”

李七檀声音朗朗道:“诸位,这织锦上,从沈济舟欲除我父李阐,到淳庸如何献计,从淳庸如何挑唆我父兵变,到淳庸如何出卖我父,向沈济舟告密,皆有所载,详详细细,桩桩件件,皆在其中!淳庸,现在这罪证够了么?你这种卖主求荣的东西,还有脸立于此地!”www.

“我......”淳庸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豆大的汗珠如雨而下。他蓦地觉得被李七檀高高举起的那封益安织锦上以血而成的血书,字字如刀,将他多年带在脸上的面具,刹那间击得粉碎。

众皆哗然,原本还有大部分长戟卫并不太相信,自己的副都督,是如此卖主求荣的小人,可是眼下铁证如山,容不得他们不信。

再看淳庸身后的长戟卫,看向淳庸的神情,或多或少的带了些许的不屑。

淳庸顿时如破布门帘挂不住了,忽的大声狡赖,不过一切的吼道:“李七檀!叛臣之子也,罪不容诛!当年丁隽焯被你刀压脖项,为求活命,自保才写了这狗屁不通的血书!他不过区区副将,如何知道的如此详尽?这些不可信,统统不可信!”

李七檀冷笑道:“就知道你这种小人会如此说,好吧,靖海楼之后,我便暗中联络当年幸存的旧人旧部,为遮人耳目,以免被认出,所以整日带了这死人的假面,更是秘密成立了黑蝮门,经过这近十年的暗中发展,黑蝮门方有今日之气象......于是两年之前,我暗中策划了一场假意对沈济舟和你淳庸的谋杀行刺,危急关头,是我将你们救出,这才得到了你们的信任.....我化名木七,言说要效忠沈济舟,沈济舟早觉得揽海阁尾大不掉,想扶植新的门派组织,取而代之,于是我便成了你们拉拢的目标,沈济舟也好,还是你也罢,皆许诺,揽海阁除之日,便是我统领渤海五州江湖门派之时!由此,我这木七之名和黑蝮门才能借助你们的力量,更快的发展.....期间,我旁敲侧击,你不疑我,言语中也说了不少关于当年事的密辛,更是有意无意的将我父事败身死之事归结于你的身上,只是为了敲打我,收服我为你所用......我且问你,你当我面所言,字字句句你当如何解释?难不成还要狡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