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水流从头顶沿着他的身体蜿蜒而下的时候，聂川忽然想起了里斯的双手。</p>

他是如何将自己托起来的，他的掌心贴着自己腿腹的温度，他的指尖是如何沿着自己的脊椎向上而去。</p>

时间仿佛倒流，聂川满脑子都是里斯的那双手。</p>

“……郁闷……”</p>

聂川洗好了，回到床上被子一卷就要睡觉。</p>

对面床的周斌正好打完了电话，看见聂川背对着自己，开口说：“阿川，你是打完篮球回来吗？”</p>

“是啊，我好累，睡觉了。”</p>

其实根本睡不着，聂川感觉里斯的双手好像还覆在自己的小腿上。</p>

很温暖，从温暖到炙热。</p>

“你不吃巧克力了？比利时进口的。”</p>

“不吃了。”</p>

“不吃也好，你啊总是刷完牙再吃巧克力，小心长蛀牙。”</p>

“哎呀，我的牙很坚硬，不会被蛀虫咬出洞的。”聂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p>

周斌笑了。</p>

第二天下午，当尤因陪着聂川练习射篮的时候，卡洛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p>

“艾伦，你可真是突飞猛进啊！”</p>

尤因推开卡洛凑上来的脸说：“那当然，艾伦和你这个蠢材能一样吗？艾伦，昨天晚上是不是练习到很晚啊？”</p>

聂川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嗯。不过真的就像你说的，找到感觉之后，命中率就高了很多。”</p>

“不可以偷懒，要多多练习哦！”</p>

“我知道。”</p>

“周六要大展身手哦！”尤因眨了眨眼睛，脸上的小雀斑配上他的大眼睛，聂川忽然觉得不公平，明明尤因比自己更像小孩。</p>

“不过里斯这家伙可真不够意思的！我们这么辛苦地陪着艾伦练习，他每次不是说自己有groupwork就是有。”卡洛不满地说。</p>

聂川张了张嘴想为里斯辩驳，但是想起里斯曾经说过不希望有人知道他教自己，只能硬生生把话咽回去。</p>

“算了，里斯也不适合教人，有我们就够了啦！”尤因拍了拍聂川的肩膀说。</p>

时间终于到了周五的晚上，想到第二天就要去参加练习赛了，虽然只是卡洛他们私下联系的，聂川还是觉得万分紧张。</p>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根本睡不着。</p>

一旁的周斌都忍不住坐起来说：“阿川，你要是真的睡不着，就起来热杯牛奶吧！”</p>

“啊，对！”</p>

聂川想起里斯说过喝牛奶还能长高，他赶紧给自己热了一杯牛奶，咕噜咕噜喝到底。</p>

好不容易，聂川终于睡着过去，但是那杯牛奶起了作用，天还没亮，聂川就憋到不行上厕所。</p>

这一整晚，他真的完全没睡好！</p>

清早，就有车停在了聂川的学生公寓门口，是卡洛的奔驰。</p>

“走了！聂川！”</p>

卡洛车上的还有尤因和黑山，尤因看见聂川的脸，好笑地拍了拍聂川的肩膀说：“喂……你是不是特别紧张啊！我觉得你好像一晚上都没睡好的样子呢！”</p>

“都是牛奶惹的祸。”聂川喃语道。</p>

卡洛也不由得笑了：“这只是一场练习赛！对方的实力是三十二强，而且随着去年他们中锋的毕业，今年的实力可能还不如去年，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啊！”</p>

当然紧张。</p>

我也不想拖后腿啊！</p>

还是黑山最体贴，他对卡洛说：“把音乐关掉吧，让聂川睡一会儿。”</p>

“里斯呢？”</p>

“里斯那家伙应该早就出发了吧？”</p>

他们的练习赛场地在临近的一个市，康纳的医院就在那里。</p>

车快要开上高速公路的时候，卡洛接到了一个电话。</p>

“喂，里斯，你在哪里？什么餐厅？哦哦……好，我们那里见！”</p>

“怎么了？”尤因问。</p>

“里斯说在中餐厅吃了早餐再走。可是……我早晨起来已经吃了两个汉堡了啊！”卡洛说。</p>

黑山回答：“但是看艾伦的样子，早上应该没有吃东西吧？去中餐厅吃点东西也好啊。”</p>

尤因也跟着点头。</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