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探静静地看着顾耀,思绪总会忍不住飘回遥远的曾经,那些哭泣与嘶喊陷害与死亡那个美丽善良的女人,就那样死了</p>
见顾探沉默不语,顾耀忍不住勾唇邪恶一笑,他又在想那些事吧即使不能走进他的回忆看看那些场景,但顾耀知道,顾探的回忆绝对都是苦涩的。“三弟,在想什么开心事”适时戳痛别人的伤口,这仕耀的恶趣味。在他人伤口上撒盐,他们越是痛苦嘶吼无助哀鸣,他就越开心。就像十四年前那个女人一样。</p>
想起当年那个在他身下痛苦哀嚎的女人,顾耀忍不住伸出手指,回味似的摸摸嘴唇。</p>
“三弟,你知道吗有一种滋味,是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的”顾耀那双邪恶的双眼里流露出眷念之色,他依旧笑的优雅,那双搁在轮椅上的十指狰狞着一点点一点点将轮椅手把捏出十个手指印。瞧见他这幅癫狂模样,顾探微楞,紧接着,他眉头紧蹙起,心里像刀在割一般,血淋淋的,生疼的厉害。</p>
此时的顾耀,像是吸血鬼忽然消耗完能力,急需新鲜血液的供养而那想起就会令他心生澎湃忍不住想要再来一次的回忆,就是他的血液那回忆,是那女人的生命与顾探的这一生的心魔所制造的,那仕耀这一辈子,品尝过的最美好最新鲜最刺激的味道</p>
与顾耀兴奋的好似吸了大麻一般激昂的情绪不同,顾探此时脸沉的都能滴出水来,丝丝掩饰不住的恨意浮上脸颊。目光越发阴冷。酷似草原上整夜呜呼哀嚎的饿狼,目光恶狠狠盯着顾耀,顾探恨不得一巴掌撕碎了他</p>
“是什么”</p>
顾耀眷念的目光微微一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邪恶。看着已经接近极端暴走的顾探,顾耀嘴角的笑意逐渐加大,“呵呵”红潋嘴唇轻呵两声,那笑声,无端的让人心里发麻。</p>
“我的好弟弟,你这么聪明难道猜不到”</p>
双眼玩味凝视着顾探,顾耀说着,笑意更大,到得最后竟变成了压抑不住的狂笑。“哈哈。三弟,猜猜是什么”</p>
双手将方向盘捏的吱吱作响,阴沉着脸僵硬缓慢的扭过脑袋,顾探不愿意再多看顾耀一眼,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顾耀是坨狗屎,他怕他忍住想要一脚踩下去,要是踩没了,那就玩大了</p>
眼见顾探没有被自己挑起怒气,顾耀倒是诧异挑了挑眉,这人自控的本事倒是进步了不是,以前,三言两语就能勾起他的怒火。“猜不到吗既然三弟猜不到,那哥哥只好亲自告诉你了”邪恶一笑,顾耀就不信,他会真的沉得住气。</p>
双唇微微撬开一个小小的缝子,顾耀眼睛里的光亮,像极了狐狸的眼光,狡猾。“穆”嘴唇微启,一个穆字悄然出口,声音不大,不过落进顾探耳里,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p>
“你敢”</p>
咻的,怨毒目光死死定在顾耀那张笑意邪恶的脸上,顾探心里还未完全消灭的火焰再次叫嚣着升起,盯着他,只要他再说一个字,顾探就要</p>
“念”</p>
第二字从顾耀嘴里脱出口,他脸上笑意更浓,顾探却是陡然生变。哐当一身,车门被从里面猛地打开。只听见顾耀啊的一声高呼,再一眨眼,他人已经扑在顾耀的身前了。仔细看,他一只脚立在顾耀的轮椅旁爆另一只脚却是不偏不倚,正好踢在顾耀的肚子上。</p>
他的动作实在是太快,快到顾耀眼睛都来不及眨一下。这一系列动作,快如捷豹猛如老虎</p>
“狗杂种”顾耀还未从惊愕中醒来,紧接着又是一拳狠狠砸在他素来精致保养的俊脸上,顾探拳起拳落,顾耀左脸上,一个拳头大小的乌青很是醒目。</p>
“顾耀,我妈妈的名字,你不配叫”粗鲁的提起顾耀蓝色优雅的衣领口,顾探面目憎恨,用力之猛竟将顾耀从轮椅上给了提起来。</p>
“咳咳”几声咳嗽从喉咙里发出,慢动作蠕动嘴唇,几丝血迹溢出顾耀的嘴边。伸手擦干血迹,低头愣愣看着手指上嫣红的血液,顾耀久久回不过神。似是没料到,这人会突然出手</p>
“呵呵”看着血迹,顾耀不怒不恼,反倒低声笑了起来,顾探请蹙眉头目光谨慎,握着他领口的力道更加大了几分。“生气了”顾耀咧嘴一笑,语气讽刺不已,“顾探,你就这点能耐”</p>
目光一狠,顾探握着顾耀领口的手咻的往上移了几分,顾耀呼吸一紧,喉咙已被顾探死死捏在手掌心中</p>
他的生死,已掌握在顾探手里</p>
目露嘲讽,即使喉咙被人捏在手心呼吸困难,但他脸上依旧保持着一抹优雅的笑意,不过那笑,怎么看都很讥讽。“怎么,想杀我”顾耀笑着说着,目光充满了挑衅。</p>
被顾耀这般看着,顾探心里一狠,五指猛地紧扣,“你当我不敢”三番五次被顾耀触及逆鳞,顾探早就动了杀心。</p>
“咳咳”咳嗽声渐小,顾耀脸色逐渐变得紫青,显然,已经濒临死亡。“哈你敢的话十四年前就杀杀了我了”嘴巴一张一合,顾耀眼神嘲讽。他的脸色越发青色,倘若顾探再不松手,他就要死了。</p>
“哈笑话”是么瞧见顾耀呼吸艰难的痛苦模样,顾探笑声张狂。“十四年前不杀你,不是因为我不敢,而是我还小没有能力”那时的他,手无缚鸡之力,顾耀轻易就能将他给做掉。若非能力不足,他又怎会相出那个办法</p>
闻言,顾耀瞳孔猛然。“这么说十四年前,你就想杀我”</p>
听完顾耀这话,顾探冷嗤一声,“不仅是十四年前想杀你,这是十四年来,我每天每刻都想将你千刀万剐”顾探声音闷沉夹杂着些许难以抑制的激番嗜血光芒自他眼里一闪而过。“顾耀,只有你下了地狱,我死后才有脸去见我那善良命苦的妈妈。”</p>
妈妈,这个词汇,已经在顾探嘴里沉寂了十四年了。每当看到顾耀笑的一脸优雅,他就想到他妈妈死的时候有多惨。</p>
他的妈妈,一个人住在破败不堪的出租屋,垃圾堆里苍蝇横飞,他妈妈死的时候,只有无助的与撕心的痛苦伴随在他的左右。她具体什么时候死的没人知道,当尸体的恶臭味透过门缝散发出来之后,才有人报案他是在妈妈死后一周才见到她的,他去的时候,那可怜的女人已经消瘦的没有人样了。</p>
顾探永远都忘不了,开门而进的那一刻,看到那女人一个人孤零零睡在一张竹板的场景,那个曾经风情万种貌美如花的女人竟落得这般凄凉结局。令人呕吐的蛆虫爬满了她的全身,纳子挥之不尽的恶臭味包裹着十二岁的顾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