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森一楞，道：“大人不喝了？”</p>

“不喝了。”</p>

温森笑了笑，“属下却有渴了，呵呵。”</p>

方铮还来不及阻止，温森便拔下塞子，咕噜咕噜大灌了几口水。</p>

方铮眼睛都望直了，嘴唇嗫嚅，欲言又止。</p>

“味道如何？”方铮忍不住问道。</p>

温森咂摸咂摸嘴，皱着眉道：“咦？有怪怪的……”</p>

“很正常，天热，水变质了。”</p>

“原来如此，大人果然是博古通今，学识渊博……”</p>

“…………”</p>

将影子们暂时安置在城西的旧宅后，方铮匆匆忙忙被宫里地太监召进了禁宫。</p>

方大少爷烧房子的事儿当然瞒不过皇上，预料之中的，皇上对他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p>

方铮耷拉着脑袋，屁都不敢放一个，老老实实挨着骂，因为这事儿自己确实干得理亏来着。</p>

皇上大概训斥了半个时辰，这才余怒未消道：“哼！朕的华朝天下，子民万万千，怎么就出了你这么号人物？居然亲手烧了自己地房子，难怪以前别人都叫你败家子呢……”</p>

方铮见皇上脸色终于稍缓，不由松了一口气，陪笑道：“皇上息怒，这次是失误，微臣不会再犯了。——下次要烧，咱就烧潘尚书家的房子去……”</p>

皇上怒道：“还有下次？下次若再犯，你就等着上法场吧！滚！滚出去！朕看见你就心烦！”</p>

方铮急忙唯唯告退，已经走到门口了，皇上又叫住了他。</p>

“回来！”</p>

狠狠的瞪了方铮一眼，皇上道：“朕都被你气糊涂了。朕问你，影子展得如何了？”</p>

“回皇上，长势喜人，长势喜人呀！”方铮这会儿不敢再气皇上了，啥好听就啥。</p>

“何谓‘长势喜人’？你当朕种菜呢？”皇上又有飙的预兆。</p>

方铮赶紧低头道：“呃，微臣正在积极筹备，这几日已经在城外买下了一块地，打算建好房然后请军士们把它圈起来，以后新招的人手就在那里训练……”</p>

皇上皱眉道：“朕不是让你在各军中去挑选精练之士么？为何现在迟迟未选？”</p>

方铮苦着脸道：“微臣打算过几日就选，不过皇上，微臣有一言，微臣觉得，影子招人手不一定要在军中选人呀，军士当兵久了，身上有种气质，别人稍微观察一下就会露馅儿，然后被人干掉，微臣估计您光抚恤金得赔死……”</p>

“那你打算在哪选？”</p>

方铮想了想，慎重道：“很多地方，比如民间秘密征集平民，或行脚的商人，乡间的郎中，书院地学子，甚至……是牢房中的犯人，只需相貌平凡，不引人注目便行。当然，微臣这只是建议，行不行得通，还请皇上定夺。”</p>

皇上沉吟了半晌，微微头道：“不错，你的话很有道理，影子不是军队，用不着他们上阵厮杀，选军士充入其中委实不妥……”</p>

方铮笑道：“皇上英明，如此一来，各行各业都有咱们影子的密探，影子也就能快的壮大了。”</p>

顿了顿，方铮接着道：“将来影子展壮大了，微臣打算按职能，将影子分割成好几部分，大家各司其责，互通往来，这样效率会更高。那个时候，必然会有一些明面上地事务，那时便可以在各军中挑选精练之士充入其中了。”</p>

皇上微笑道：“朕将此事全权交予你，你便要认真办好，不管你从哪里选人，朕都不干涉，但朕要看结果，新招募的人手一定要在最短地时间内派上用场！明白吗？”</p>

方铮急忙躬身领旨。正欲向皇上告退之时，皇上忽然道：“过几日礼部尚书会到你府上，你好好接待一下吧。”</p>

方铮一楞，礼部尚书杨笃清？他来我家干嘛？我跟他不太熟呀……</p>

皇上见他一脸呆楞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傻子，你就打算跟朕地宓儿一直这样没名没份的相处下去？哼！朕可丢不起这个脸！”</p>

方铮脑子转得快，闻言立马就明白了，皇上这是要把长平嫁给我了呀，所以派礼部尚书上门商量亲事呢。</p>

一阵狂喜充斥在胸间，方铮激动得脸色通红，如饮醇酒般晕晕乎乎，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不停地闪烁：要成家了，我要成家了，少爷我以后便是一个有家有室的男人了……</p>

皇上见方铮的神色有异，不由吓了一跳：“方铮，……你没事吧？你怎么了？”</p>

方铮使劲摇摇头，忽然仰天长笑三声，皇上正莫名其妙时，方铮出其不意的一把抓住皇上的手，摇了摇，又摇了摇，语气激动，声音哽咽：“皇上，不，岳父大人，岳父大人，…………呜呜呜，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p>

皇上或许从未被孩子这样亲密的接触过，不自然的咳了两声，却还是对方铮的亲密动作感到了欣喜，伸出龙爪，慈爱又带着几分僵硬的在方铮肩上拍了拍，温言笑道：“傻子，还不到十九岁，便已是官居五品，又是忠勇伯，也该成家了。以后千万要待朕的宓儿好，否则朕可得新帐老帐一起算，砍了你的脑袋！”</p>

方铮抹了抹眼泪，抽噎道：“皇上……我就一个问题想问问。”</p>

皇上满脸笑意的看着方铮，眼中饱含欣慰：“你问吧。”</p>

“微臣就想问问，……皇家嫁女，给多少嫁妆呀？”</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