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濋这才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昨天上午郓王在看了禁卫军这几年的账簿后大怒,直接叫来了军中这些将领们,除了姚友仲、张叔夜等几位还算尽职尽责的将领外,其他各司各军的指挥使、将军全部被当面甩了一脸的账本,被责令要求拿了多少都还回去,否则严格按照军规处理。
此外,还账本上的坑填回去的同时他们一个个都还得辞职滚蛋……
“官家!郓王他就是为难臣……臣,还有大家以前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以前高太尉在的时候,他老人家统领禁卫军的时候也不这样啊,怎么到他手里就不同了……”
王宗濋委屈的哭诉,低下来的脸上闪过一抹怨毒之色。
“这……”
王宗濋说的这些事,其实赵桓还是皇太子的时候就知道了,毕竟大家都这么玩,太特立独行会受到排挤……
“还,还有……郓王他居然要求臣,还有各部统领不能坐在后面指挥作战,要亲临一线,甚至身先士卒!官家,臣乃堂堂殿前司指挥使,岂可如那些泥腿子一样……”
“除了你,其他将军们也是这个意见?”
赵桓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脸上有些犹豫,毕竟一开始三哥就和他说得很清楚了,既然要他统领禁卫军抵御金军,如今,军中之事及行动上除了会定时报备之外,朝中大臣乃至他这个官家都不得随意干预。
“是啊,官家!”
王宗濋愤然道:“现在禁卫军中诸位将士无不愤慨,所谓水至清则无鱼,若按照郓王殿下这么去做,那还有谁愿意去办事……”
正在此时,一名内侍进来作揖道:“官家,郓王殿下来了!”
“快宣!”
踏踏踏……
也就站在殿外的赵楷穿着一声戎装,身上有些灰扑扑的,头顶上的扎起来的头发也不怎么整洁,略有些散乱,风尘仆仆地进来拜见赵桓后,他第一时间转身看向了就在身边的王宗濋——
“水至清则无鱼?还有谁愿意办事?!”
刚到殿外的赵楷听到了刚刚这厮说得话,眼神有些冰冷地盯着他。
“王指挥使,你身为堂堂的殿前司指挥使,居然说出如此不知廉耻的话……来,你与本王说说,你都办了什么事?和孙傅一起推举那位被本王砍了脑袋的郭大天师吗?”
言语间,杀气森然!
没错,当初郭京这位大将军被推举出来的时候,除了宰相何栗、兵部尚书孙傅,还有他殿前司指挥使王宗濋的一份功劳。
否则,这位皇亲国戚如何能在年初的权势交替中成为禁卫军最高统领之一呢?这个职位,放在后世相当于一国的国防部副部长了,与侍卫事分统东京城的禁卫军。
殿前都指挥使司与侍卫亲军司下属机构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司、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司合称“三衙”,“两司三衙”体制为宋代禁军最高指挥机构。
“我,我……”
王宗濋吓得一个哆嗦,一句囫囵话也说不出来了!
刚刚背后告状的时候,这厮话说得那叫一个理不直气也壮!
毕竟,大家以前都是这么做的,凭什么你郓王一来就要改变?
你以为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