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遮阳的地方无光,此处用笔理应下沉以画出暗影,但这块山石下显然忽略了这一点。
“胖虎,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江婪保住这金渐层的大头,猛地亲了一口。
山石相比于这山川溪流本就不大,而石头下的阴影更是极容易忽略,如果换做对山水画不是很熟悉的画师,就算走到这里也未必能发现破绽。
“就是这里,冲出去”
江婪直接垮上了虎背,察觉到了画主的心思后,胖虎低吼一声朝着山石下方撞去。
石破天惊或者头破血流的场面并没有出现,这一撞江婪直接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或者说回到了现实当中。
面前站着一个身着黑白两色服的年轻人,这个人江婪在笔架山见过,跟在顾亭林身后那个年轻人。
“儒府的人?”
“西河孟氏,云卿,你是何人”
“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就算说出来你也没听过我的名字”
刚才就猜到了一些,现在一听是西河孟氏的人江婪瞬间就没有了好感,通宝阁之所以如此飞扬跋扈背后的靠山之一就有西河孟氏。
“就算是云州四杰也未必能从我的山水卷中走出来,你又岂会是无名之辈”
孟云卿脸上带着自信,言语中显示着傲慢,西河孟氏是宣国大世家,加上他自己又是儒府天骄自然有资格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不知天高地厚,你这山水卷在赵随闲陆景他们眼中,或许只是破烂一副。
而且丹青法是云州绝技,你凭什么觉得你一个西河儒府的人,在丹青一道上能比起从小浸淫此道的云州文士更厉害?”
孟云卿打量了一下江婪说道
“你的嘴巴很厉害,但是你的手段更厉害,我也不知道云州的人怎么会忽略你这么一个狠角色,是吧,江婪”孟云卿居然能猜到他的身份。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西河孟氏是通宝阁最大的支柱,一年前林安城钱通被杀,凶手是一个叫江婪的穷酸画师。
年纪轻轻能够杀掉钱通证明其实力不凡,但在整个云州又声名不显,这样的人可不多。”
江婪有些暗自吃惊,孟云卿不愧是西河孟氏的少年天才,仅凭简单的推测就能猜到他的身份。
“既然知道了,你想怎么样”
“其他人捏碎佩玉自己放弃我还能绕他们一命,但是你可不会这么简单就罢了。”孟云卿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既然你准备杀了我,那我有一个疑惑你能不能帮我解开”江婪问道。
“你说”
“为什么儒府的人也会丹青法”
不止是儒府,须弥府那个和尚似乎也会。
“丹青法分内门法外门法,内门法只有真正的文府直系学生弟子才能修行,而外门法就没有那么珍贵了。
我只不过是在这一道上稍微有一点点的天赋,就已经淘汰了六个人,云州看起来废物也很多”孟云卿非常得意。
“既然看不上,那你为何还要来这里参加大考”
“在儒府眼中,你们这些书画只不过是娱人娱己的奇淫巧技,于教化无益,我成为文府府主,自当是要并入儒府之中。”
“自说自话”
“知道为什么我会跟你说这么多吗?因为接下来你逃走的机会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