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都尉奉大帅之令,决意立刻发兵,此战若胜,必连发重赏于全军,此战若败,我等皆家族不保,弟兄们,全军开拔!”
伴随着震天的鼓声,一队队人马整齐步出大营,带着高昂的士气朝着长宁府行去。
这次出兵,陈兴宗尽出家底,五大营、骑兵队、亲兵队、乡勇辅兵,总计八百余人。
一日后,汇合了青云县的父亲所部,陈兴宗立刻向父亲禀告自己的想法,得到了陈忠烈毫无保留的支持。
近一千五百人的队伍三日后抵达长宁府,汇合了其他两路县兵。
作为大帅姻亲,又是一门双都尉占据了半数以上的兵马,陈忠烈当仁不让的发号施令,全军正兵辅兵三千余人全力开拔。
另一边,余泽县。
震天的呐喊声整日不绝。
归德镇对于这一战准备充分,数十架投石机将巨大的石块抛到空中,重重的砸向县城的外墙,饶是余泽县累次加固城防,但毕竟只是一个县城,低矮的城墙渐渐被砸的开裂,乃至于出现一个个缺口。
大量的巢车箭楼被推进到城边,居高临下的箭雨射的城头守军死伤惨重,无数兵士跟随着冲车悍不畏死的冲向城门,除了城门,各段城墙皆有成建制的队伍携带云梯攀城。
一时间余泽县四处告急,仅仅三天时间,守军就阵亡了六百余人,士气肉眼可见的下降,若是没有援军,恐怕支撑不了几天了。
城头上,周道成浑身浴血的和其亲弟周道衍商议:
“衍弟,这才几天时间,我们的老家底就阵亡了四分之一,若是再守几日,我周家数十年的基业就毁于一旦了。”
周道衍面貌清秀,年纪刚过三十,哪怕战况如此激烈,仍然沉稳有度。
“兄长,放心吧,大帅一定会提大兵来援的,再等等看。”
周道成面露不解,“为何衍弟如此坚信援军必来?”
周道衍笑着说道:“张大帅虽然为人小气了点,但脑子还是好用的,不会不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若是余泽县被攻破了,我周家固然失去了几十年的基业,但哪怕最后关头降了仍可保家族平安。可张公瑾作为一镇大帅,若是丢了本镇基业,归德大帅焉能容他?必赐死其全族”
周道成也捋清了思绪:“嗯,衍弟言之有理,我虽然从来不服张公瑾这个没卵货,但唇亡齿寒他应该懂,既然衍弟坚信援军必到,那我继续率军死战了!”
整个周家虽然官职最高的是周道成,但周家的人都知道,真正做主的其实是周道衍,此人文武双全才智过人,对周家的崛起居功至伟。
城外,归德大帅诸葛章肃然的坐在高台上,平静的对信使说道:
“周家还不肯降么?”
信使颤抖着不敢出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诸葛章面无表情的下令:“命飞龙部和踏山部上,凡击鼓不进者,一律斩首。”
很快,伴随着密集的鼓声,飞龙部和踏山部,这归德镇最精锐的三千精兵,疯狂的朝着城头冲去。
战斗很快进入到最惨烈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