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吉祥侧过身体,将跪坐的双腿,从屁股下取了出来,改为盘腿而坐。
虽然这具身体已经习惯了跪坐姿势,但他从心理上,多少还是有点不习惯的,至于这个坐姿会显得他很不礼貌,那不是很好吗?
对面的人可是吕不韦,对他无需礼貌,他今天来,就是表达自己强大的,让他学会尊重自己。
“相邦大人,大王举行完加冠礼,可就意味着要亲政了,你这个手握大权的人,若不配合,那可就是你死我活了。”
“这个就是你献上新式武器的原因?
对了,你好像把这种武器,称呼为火器,是因为要用火点燃吗?”
陈吉祥点头。
“嗯,大人觉得秦王有了这武器,王位能做的更稳妥否?”
吕不韦轻笑出声。
“呵,长信侯好手段啊!先塞了大王一个枣,然后又抽了大王一巴掌,你说大王会记仇吗?”
“大王会不会记仇我不知道,反正要是我遇到这事,肯定是会记仇的。”
“哈哈哈,看来长信侯也是明白之人啊!
既然如此,又何来度过危机一说?
这怕不只是饮鸩止渴罢了。”
“秦王终究是王,我们做臣子的,本来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又怎么能独自跟大王抗衡?
帝王之术,不过平衡尔,谁冒头了,只能杀谁,损有余,以补不足。
如今世人只知,大秦有吕相和长信侯,而不知有秦王,不知道吕相以为这是好是,还是坏事?”
吕不韦闻言,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这就是挥刀自宫,以求自保否?”
对于吕不韦的嘲讽,陈吉祥丝毫不恼,只是淡淡回道。
“真假自宫,外人又怎么知晓?床笫之欢又怎可与外人观赏?”
吕不韦神情一凛,前倾身子,双眼紧紧盯着陈吉祥,一字一句道。
“你还有什么后手?”
来回几番交锋,陈吉祥终于取得上风,不由露出一轻松笑容,道。
“对外战争,能冲淡国家内部矛盾。
秦王如此年轻,难免容易冲动,如今我又给了他如此结实的锤子,他不去敲几根钉子,如何对得起少年但轻狂?”
吕不韦眯起眼睛,想了一会问道。
“你想让我建议大王出兵?”
“这不好吗?https://
帝国一旦启动战争,大王手中权力理所当然要扩大,而这正好是我们收缩的理由。
以后,我完全退出咸阳,只要守住雍城这一亩三分地便好,而相邦也可以借机巩固人心,不重要的枝叶,该修剪修剪,冬天到了,该过冬了。”
“长信侯好气魄啊!在下自愧不如,只是不知长信侯觉得,这朝堂怎么样才算是平衡?”
“三足方能鼎立,吕相觉得李斯如何?”
吕不韦低头沉思了会,道。
“李斯,有大才,又亲近大王,是个好人选。”
话说到这,今天的事情也就谈完了,陈吉祥双手一拍膝盖,起身道。
“既然如此,在下就可以告退了,只是最后我想提醒吕相一句,三足鼎立,必有相争。
死了一个,主人必定会再找一足补上。
我觉得大家争斗,不论真假,下死手,都是不好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吕不韦起身,朝陈吉祥行了一礼。
“受教了。”
出了驿馆,上了马车,陈吉祥方才长长松了口气,刚才的对话,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句句如履薄冰。
如今说服了吕不韦,双方达成余一定程度上的结盟,身体前主留下的烂摊子,算是处理好了。
想想前世,只是一个社会底层的做壶匠,而现在却成了指点江山的朝廷大佬,不得不让人唏嘘啊!
什么狗屁的陈吉祥,做男人,就要做嫪毐,就要器大能转车轱辘,权大能让始皇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