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狂信者(2 / 2)

话音落下,弗格森脑海中那奇异的符号变得明亮,一股神圣与宏大的气势充斥脑海。

与此同时,站在门口的两人也感受到了一道飘渺而深远的目光,灼热,和煦,堂皇而伟岸,在这道目光的注视下,紧闭着眼睛的奥米亚不自主的弯下了腰,躬身对着那奇异的符号。

她身前的安纳贝尔则直接跪下,微抬起头,面色狂热的看向前方,即使那纯粹而辉煌的光芒灼烧着眼眸,泪水止不住的流下也未曾闭上。

在她的视线中,赤金色的太阳降临房间,在那光辉之中,隐隐可以看到由光芒凝聚而成的恢弘羽翼遮天蔽日......

安纳贝尔终于将腰慢慢弯下,直至附于地面,她的神色依旧狂热,口中低声诵念着:

“唯烈日永存,唯衪永恒,唯诵念衪之名.......(天使语)”

几个呼吸后,那道视线缓缓退去,只有淡淡的灼热感和金色的光辉遗留在房间内。

强烈的压迫感消失,奥米亚知道仪式已经结束了,急忙睁开眼睛,看向跪坐着的弗格森,右手则搭在腰间的匕首上,一抹清冷的寒光浮现。

弗格森慢慢站起,转身看向无比紧张的妹妹露出微笑,原本淡金色的眼眸也被金色的光芒占据,而后愈发黯淡。

快步走去轻轻抱住奥米亚,低声道:“成功了,我成功了!”

“嗯”,奥米亚有些愣神,回应中带着隐隐的哭泣。

又过了会儿,两人分开,弗格森低头看向依旧伏于门口处的主教道:

“安纳贝尔主教,多谢您的帮助。”

不等安纳贝尔回应,弗格森拉着奥米亚走过长廊,借侧门离开了教堂。

“那主教不就是每天布道吗,凭什么已经获得纯粹之心的封号。”,奥米亚回想起了安纳贝尔,话语中满是不悦。

弗格森回头望了一眼后,低声呵斥了句:“别多说。”

弗格森对安纳贝尔没有一丝轻视,虽然她的行为有些奇怪,但弗格森对她只有满满的忌惮,如果不是因为教堂的确是自己能找到的最好的仪式地点,自己也不可能请求安纳贝尔,即使自己的爷爷曾经是她的教父。

正因爷爷,弗格森才对于光辉教会有些了解,比如圣堂墙壁上的奇怪符号,在光辉之神的圣典籍中,那个符号代表了光辉之神的真名,代表了神明永恒的注视。

在教会中,一般的教士和修女所佩戴的纹章只能镌刻衪的圣徽,也就是被天使之翼守护着的太阳。

只有一群人例外,那就是衪的神眷者和狂信徒,那些真正的苦修士才能在他们纹章的另外一面镌刻上代表着衪真名的符号。

每一位狂信徒在有关神明的事情上都是不理智,极其狂热的。

请求借用圣堂举行仪式,安纳贝尔十分欢迎,如果成功了,那代表衪的信者又多了一位,信奉衪的势力状大了一分,但如果失败了,狂信者身为衪最忠诚的守卫,必定会肃清一切。

弗格森对奥米亚说让她杀死失控的自己也是在表明态度,即便自己失控了,自己的妹妹依旧全身心的信奉着衪,这能够保证奥米亚的安全

就在他们刚刚离开之后,安纳贝尔趴在地上,恭敬的匍匐着向前爬去,一边移动,一边使用天使语低声赞颂。

最后,爬到那代表着衪真名的符号之下,金色的光辉在她四周缓缓浮现,而后汇聚成锥形,梭形,剑刃形状,向着自身激射而去。

噗嗤,噗嗤,肌肉被撕裂的声音响彻在圣堂之内,鲜红色的血液静静流淌。

“哈,哈,哈。”,在这样自残的攻击下,安纳贝尔反而发出了难以遏制的笑声,声音中充满了狂热与兴奋。

透过淡金色长袍被撕裂的位置,隐隐可以看到她的身上已经布满了各式疤痕,有些无比狰狞的伤口甚至贯穿了整个身躯。

......

离开教堂所在的区域,又往前走了十多分钟,一个路口出现在莱栖左手边。

微微抬头看去,两米多高的灰白色围墙之内是数栋不算高大的建筑,内部隐隐有机械响动声传出,这片建筑群正是哈尼编织厂。

提起手中的两个淡蓝色蛋糕盒确认了下,而后向着左手边的街道走去。

行进三四十米后,几架载货马车停驻在道路前方,正在门口附近,透过车厢上那棕色麻袋的封口处,露出几片宽大的叶片和晒得枯黄的茎秆。

身着棕黄色短袍的青年站在门口,清点了下马车上的货物,随后道:“一共四十二袋细棕麻。”

拿起手上的册子和笔,记录了些内容后,继续说道:“进去吧,称重之后结算。”

驱赶着马匹的中年汉子抖了下缰绳,露出爽朗的微笑,回应道:“好嘞!”

“安斯尔大哥!”,等到那几辆马车驶入门内,莱栖才缓缓走近,笑着说道。

那叫安斯尔的青年转头看向莱栖,露出笑容,但随即略显疑惑的问道:“波莉没告诉我你已经回来了?”

“今天中午刚刚回来的。”

走进些,拍了拍莱栖的肩膀,安斯尔笑着问道:“来这里做什么?”

提起手上的蛋糕:“看看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