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 所谓,战争!(2 / 2)

倚靠着坐在旅店那普通的木椅上,乌克利斯颇为枯燥的打着哈欠,微微眯起的狭长眸子旁挂着两滴眼泪。

振作了下,拿起桌上的一张纸片,兀自嘟囔着什么。

直至某刻,桌旁的油灯好似在一瞬间内走完了一生,铜盏之内的灯油,瞬息耗尽,温和的昏黄灯光也霎时消散。

源自月亮与星辰的光辉也被遮蔽,一切的光,可堪映出那个身影的事物全然消失,将其隐没在晦暗中。

眉头微微蹙起,乌克利斯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时不时拿起一旁的羽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像是一直不满意似的,叹了口气。

随后将纸张盖下,开口问道:

“底博斯邦国的神选这么奇怪?竟然可以以这个为初始序列。”,他的声音有些感叹,还带着丝不解。

“尊敬的南晨大祭司,天左,”,那隐匿的存在顿了下,才继续说道:“半神,乌克利斯阁下!”

“您应当知晓,我们为之付出了怎么的代价。”

乌克利斯眼眸低沉,轻声道:“献祭,与仪式,除此之外,还会有其他的选项吗?”

仅沉寂了一瞬,黑暗中那个声音再次传来。

“是啊,代表着剥夺与血腥的仪式,总是以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被冠以高尚或生存之名,但还是无法掩饰其下残酷的本质。”

“只是,您既然知道,为何又带人走上这条路。去行这世上最血腥残酷的仪式,去走铺筑着最多骸骨的路。”

轻笑了声,乌克利斯依靠在椅背之上,姿态却好似登临山巅,与无上尊崇的圣殿前,行使着大祭司的威仪,那样宣誓道:

“为了改变,为了一条不同的路!”

霎时间,黑暗中的身影沉默了,仿佛在听着什么渎神的话语,一时间,晦暗朦胧的雾气愈甚,似乎要将这一切掩埋,不敢泄露半分。

“您应知晓,那条路自圣卡恩......”

还未等那人继续讲述,乌克利斯便开口打断:“卡恩之主的圣名值得所有人铭记,但,他失败了,一位失败者!”

“南晨,那您就确信那片星空便能获得永恒吗?”

随后,像是不可知的律令般,他宣称:

“前行者众多,而败亡者同样如此!”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乌克利斯噗笑了声,低声道:

“失败那就失败吧,败亡之人虽多,但后来者应是无穷尽!”

余音回荡,仿佛刺穿了晦暗的迷雾。

月光苏醒,星辰永耀,照亮了这古朴粗糙的旅店!

“弗朗西斯.底博斯,祝您在联邦的旅途愉快!”,飘渺的声音好似自无处传来,滞留在房间中。

而听着这样的声音,乌克利斯顿时愣住。

清冷的月光中,他将桌上的纸张拿起,一点点攥到手中,自然的风息环绕,瞬息,几枝树杈自指缝间抽出。

下一刻,枝桠瞬息干瘪,冬季的风适时吹来,乌克利斯手心中的灰黑余烬飘散空中。

直到这时,他才松了口气。

无他,只因那人的名讳太过惊人。

底博斯邦国的国王,诡谋与奸诈的王座,荣以战争本质之人,这些都是其的尊讳。

弗朗西斯.底博斯。

早在开始这段旅途前,乌克利斯就在翻阅沿途中需要的资料时,看到过这个须得以墨蓝加重的名讳。

这个临近泰拉王国的邦国承受了太多羞辱与不解,所有人,乃至大部分联邦民众都认为这是一种耻辱。

但事实却与之相反,底博斯邦国无时无刻不承受着来自光辉之神的渗透,但直至现在,那座邦国内还是未曾竖立起一座镀着金顶的神殿,未曾有身着白袍的牧师在其内宣讲,这已足够说明问题。

可能有人说这是因为横亘两国之间的密特拉之林,但那对泰拉王国而言,甚至比不上一道矮墙。

没人知道那位国王为了维系这样的场面付出了什么,只有篇隐秘的案卷显露了一丝。

卢克康斯大联邦无时无刻不充斥着战争,战火是这里永恒的旗帜,敌首更是不可多得的货币,但什么才是战争?

足以刺穿一切的兵器,还是勇敢坚毅的士兵,亦或是侵染着血,需要为之坚守的土地?

不!所谓战争,永远充斥着诡诈与欺骗,伴随着死亡与恸哭。

为了鲜花与荣耀?那是献与恶魔的词汇!

胜利!只有胜利!

无论是偷,是骗,去交易,去跪求,披着光辉外衣的暗杀,冠以勇毅之名的冲锋!

都是为了,胜利!

赢下每一场战争,不惜一切,为了胜利!

为了这份胜利后的无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