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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扬慢慢醒来,感觉百会穴发热,似有热流在脑中游荡一般,太阳穴两边阵阵发跳。风清扬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眼睛上方一个饱满的下颚,还有高高的鼻子,鼻子上方两只精亮的眼睛在看着自己。风清扬猛然一惊,原来自己躺在木床上,有人正在为自己疗伤。
风清扬只觉全身乏力,感觉有暖流缓缓进入身体,虽然脑中发热,却觉全身通泰,心想人家若要害我,早取了我性命,便干脆一动不动。
不一会渐觉头脑清静,身上也轻松起来,风清扬感觉有了力气,便一下坐起来。只见那人闭着眼睛,在缓缓调息,圆球般的脑袋,硕大的身形,却是道衍法师。
风清扬待道衍睁开眼睛,问道:“可是法师救了我?”
道衍道:“我几曾救过你?”
风清扬道:“那我怎会在这里?我记得被人击中,踩着树枝飞过围墙,便什么也不知晓了,现在却在这里,不是你救了我难道我会梦游?”
道衍道:“我虽不曾救你,但想必自有救你之人。”
风清扬道:“既然我在这里,那你也当认识救我之人啊?”
“他认识你,我却未必认识他。”
风清扬笑道:“你不认识他,他又为何要把我送到你这里来。”
“我不认识他,他未必不认识我。”
“你这颠来倒去,跟念经一样,反正是有人救了我到你这儿。”
道衍道:“昨晚听到敲门声,开门就见你卧在门口,没有其他人。”
风清扬道:“我明白了,那人虽救了我,但他救不了我,就送到法师这里来,想让法师出手相救。”
道衍道:“我也不过只是帮你顺顺气,要救还得你自己。”
风清扬跳下床,感觉自己除了那些伤痛,似乎并无异样,便对法师道:“我知道你刚才为我运气疗伤,是在救我。”说完抱拳致谢。
法师道:“你现在不过是暂时无恙而已,但你身上所受外伤和内伤须得调养,否则必会蔓延,重则就会无药可救。”
风清扬觉得自己全身轻松,不觉有异,但看法师神情凝重,并非说笑,便道:“还请法师指点。”
道衍道:“你身体基础很好,寻常之伤对你没有什么影响,自能很快恢复。每个人的身体都会在日常变化中寻求一种平衡,使人体处在他所在环境里的最佳状态,所以一般受伤后都能恢复,但受伤与恢复也有一个度,如果超过了这个度就永远不能恢复,甚至每况愈下,贻误终身。你这几日频频受伤,正在破坏这样的平衡,如果一旦超过某个度,你就永远无法恢复,武功也将再无突破。很多人就是因为破坏了自己应有的度,所以一身努力,也终究平平。”
风清扬惊道:“那当如何治疗。”
道衍道:“并无什么玄妙,静心调养一段时间即可。”
风清扬想起当日在灵溪山时,师祖的朋友刘一叟曾给自己讲过静心养心之法,若不能日日静养,也当每隔一段时间让自己身心静养,方能长命百岁,功力精进。风清扬知其好意,当时也权当他说的养身之道,现在听道衍法师也如此说,才知刘一叟所言不误。
风清扬道:“如何调养呢?”
道衍道:“这个不难,就是寻常的打坐养气之法。”
风清扬笑道:“那就好,我自小在华山就练打坐养气,对养气之道最熟不过了。”风清扬想起师父常对大家讲华山派虽一直有气宗和剑宗,但气宗才是真正的华山根基,以气御剑也才是真正剑法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