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博龄明白了,以王汉新的为将风格,是绝不可能拿唯一可以与突契军正面对抗精锐骑兵部队作为孤注一掷的赌注的,他会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打算在这里干掉阿比契力尔,以便彻底解决突契的问题。只要阿比契力尔一死,那么突契就会陷入分崩离析的境地,到时候整个突契都会陷入争夺汗位的混战之中,那样就再也没有机会与绢之国抗衡了,因此绢之国可以毫无阻碍的重建新的骑兵部队。</p>
想到这里葛博龄的脸上不禁泛起了一丝无奈的苦笑:“也罢,既然他打算以杀死阿比契力尔为目标,那么就算我死了,倒也不算违背了我对卢大人立下的誓言。但是,王汉新你要是没有杀死阿比契力尔,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p>
当即葛博龄横下了一条心,拔出腰间的刀来用力往地上一插,大声吼道:“本将今天就站在这里绝不会后退一步!谁要是踏过了本将的这把刀后,不管是敌军还是友军,本将一律将其斩杀!”</p>
受到主将的激励,绢之国的骑兵再次对突契军展开了对攻,双方踩着敌军和友军堆积起来的尸体继续着殊死的搏杀。战斗一直持续到了夕阳西下,此时葛博龄的手下已经只剩下了个位数,他们全部护在主将的身前,等待着突契军的最后一击。</p>
“阿比契力尔!你给我滚出来!那么多士兵为了你而战死,你却缩在安全的地方看白戏!如果你还是个男人,那就站出来,本将要找你单挑!”葛博龄知道突契军只要一次密集的齐射就能要了自己和部下的命,与其如此倒不如再拖延一点时间。</p>
由于他这几句话是用突契语喊的,因此很快就在突契军中传了开来,阿比契力尔自然不会听不见葛博龄的挑战,对于葛博龄这种近乎自杀的拖延战术,阿比契力尔如果避而不战,那么士气势必会受到打击,因此他决定以最短时间结束战斗。</p>
然而就在此时,帖蒙飞马跑来,看他脸上的神色阿比契力尔立即明白出了大事,忙道:“有什么问题!”</p>
帖蒙一脸的气急败坏:“大汗!我只是觉得这支绢之国骑兵如此死战有违常理,因此特意亲自翻过悬崖前去侦察,这才发现绢之**队正在迅速朝我军侧后迂回中!请大汗立即撤兵!”</p>
“你说什么?!那巴德尔呢?”</p>
“恐怕恐怕右贤王早就败了。”</p>
阿比契力尔觉得一阵晕眩——没想到自己竟然着了王汉新的道!难道真的是因为对巴德尔的牵挂影响了自己的判断吗?最后巴德尔没有保住,自己倒有被敌军合围的危险,难道上天真的舍弃自己了吗?</p>
阿比契力尔突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霍地抽出弯刀道:“就算撤兵我也要先宰了葛博龄这个混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