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发怒(1 / 2)

 “陛下,不至于如此悲观”。

“司马昭昨天就是为了这首诗来的,听说是贾充去告的状,他过来训斥了我一顿,说我野心勃勃。你说,一个皇帝竟然能被臣子肆意训斥,这样的皇帝,还能叫皇帝吗?”

王阿奴小声的说道:“司马昭大人府上的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我刚来的时候,倒是到我住的地方问过我,陛下的身体情况到底如何?”

这句话让皇帝来了精神:“哦,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陛下只是气血略微虚了点,其他的都很好,体力和精力没有任何问题。”

“你这么说,人家会很失望的。毕竟管家后面的主子,希望我身体不好吧。”

“陛下,不至于吧?那个管家还让我尽心尽力伺候您,说只要把陛下的身体调养好了,就是大功一件。”

“你啊。”皇帝指了指他:“他不这么说,还能怎么说?难道说,你不要给皇帝好好诊治,让他活不下去?”

王阿奴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皇帝又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你知道吗?司马昭已经三次拒绝了加九锡的恩赐,他不想吗?不,他比谁都想,他只是做做样子,给别人看罢了。下一次恩赐,他必然就会肯了。加了九锡后,就得封晋王,晋王他就满足了吗?不,他想的是我现在坐的这个位置,他要改朝换代。”

王阿奴虽然不在官场,但是这些事,市井间已经广为人知,皇帝说的,和老百姓说的差不多。

皇帝还在那滔滔不绝,似乎要把心里的憋屈都说出来:“自从坐上龙椅,这几年来,我是如履薄冰,几次试探,都失败了,现如今已经没有任何扳倒司马昭的可能了。也许没多久,我就得“主动”禅让,把皇帝的位置给他了。”

“陛下,既然这么不痛快,咱就不做皇帝了,找了地方,饭总还是有的吃的”。

“先生,我不怕吃苦,但是那样的日子,你能那样,我不能那样,因为我代表的不是自己一个人。留在我面前的路,很少很少,或许只有那么一两条。”

“陛下,您还记得我和您当初说过,村上阿翁讲过的那句话吗?”

“记得,活下去,只要活下去,一切就很有可能。先生,想活下去,其实不难,只要装聋作哑,任凭司马昭他们摆布,我完全可以苟活,就算废了我的帝位,锦衣玉食的富贵,他司马昭为了自己的名声,还是会给我的了。不过要想站着活下去,就太难了。”

“我是高祖武皇帝的子孙,当年高祖和祖父他们金戈铁马,打下的锦绣江山,创下的基业,现在不仅要我拱手相让。还要我像狗一样,看司马家的脸色活着,我实在是做不到,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允许我这么做。”

“司马懿这个老贼,背叛了洛水河畔的誓言,窃取了权柄;我要让他们司马家,永世都背上不忠不义的骂名,我要把桌子掀了,丢他们家的脸。让他们就算篡了位,子孙后代也永远生活在屈辱当中,遭受巨大的报应。”

皇帝的声音不大,但是语气明显变的激昂了起来。

王阿奴看到皇帝这个样子,感觉他不是单纯的在发泄情绪,而是真的打算做些什么。

在宫里的几个月,连他都看出来了,满朝文武,就几个老学究还听皇帝的;

其他的那些官员,皇帝说话,他们看情绪,想听就听,不想听就不听。

这些老学究,因为资格太老,司马昭要考虑影响,不敢对他们怎么样,何况他们是文人,手上没兵,司马昭也根本不怕他们,当吉祥物养着;其余那些不听话的人,早就被肉体消灭了。

皇帝这一边,就这几个老学究;而司马昭那边,是要人有人要兵有兵要钱有钱。

甚至皇帝就算想找司马昭拼命,恐怕都找不到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