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或诛或杀】(1 / 2)

千金百味 赏饭罚饿 0 字 2022-10-10

 夜深人静,月色晻晻。【】延春阁内,烛光摇拽,灯影幢幢。</p>

案下,两个侍卫单膝而跪,其中一人却只一只手臂,他垂首语气平静的回禀。</p>

“启禀圣上,属下二人查过旧档,这把银刀是在定武年间,先皇赏赐给尚膳局一位丁姓掌膳的。”</p>

秦衍随即问道:“丁姓掌膳?她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p>

“此人名叫丁一清,是四川蜀中人士。”</p>

“……蜀中人。”他低语沉吟了几句,“那后来呢?她人现在何处?”</p>

侍卫默了少顷,答道:“义兴二年的时候暴毙身亡。”</p>

秦衍微微一惊,似是没料到那人会死,“怎么死的?”</p>

“这个……属下不知。”</p>

他靠回椅子上,手支着头,良久无语。</p>

独臂侍卫斟酌了一阵,方开口道:“圣上,属下在调查这把银刀时,听到些许传言。”</p>

秦衍捏着眉心,淡淡道:“嗯,你说。”</p>

“有人说……那一阵子在端午之际,曾看到这位掌膳在宫里出现过,当时以为是闹鬼,还请了道士来做过法。”</p>

“莫非她没死?”秦衍忽然迟疑着抬起头,口内絮絮道,“义兴二年……”</p>

算起来,他正是义兴二年,端午之后所诞。</p>

心头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他看向一边,出声唤道:</p>

“中博。”</p>

刘公公急忙上前听旨。</p>

“奴才在。”</p>

“你可记得,早些年侍奉过寿安太妃和先皇的那位张公公?”</p>

刘公公略一思索,微偏了头道:“可是张闻柳,张公公?”</p>

他嗯了一声,问:“不知他如今可还在不在宫里?”</p>

“按理说,他已过六旬,若还安在,当是在重华宫养老。”</p>

张闻柳在先皇定武年间为总管太监,乃宫殿监督领侍,侍奉先皇左右,定武三年时到他母妃寿安太妃宫中当职。却不知为何,过了义兴二年,莫名就被派去了重华宫。</p>

“好,你现在就传他来。”</p>

“是。”</p>

半个时辰后。</p>

门边哆哆嗦嗦走进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一身宝蓝葵花团领衫已洗得发白,面容亦是苍白无色,连嘴唇都有些微微颤抖。</p>

他勉强站定,撩袍跪下,行礼问安:</p>

“奴才叩见皇上,给皇上请安。”</p>

秦衍轻点头,也不叫他起来,反倒是换上笑颜,语气和善地像是同他闲话家常:“张公公,许多年不见了,身子可好?”</p>

底下跪着的人忙不迭应答。</p>

“多谢皇上关心体恤,老奴已是半只脚跨进棺材里的人,前些时日用了药也不见好转,旁边照看的小太监都说不中用了。幸而正逢皇上登基,老奴沾得这点福泽,才能苟活于世。”</p>

到底是先皇身边待过的老人家,说起话来何其中听,连刘公公在旁见了也是自愧不如。</p>

秦衍表情上却没多大变化,仍旧是淡淡的笑:“年幼时多亏公公照料,见公公你如今康健,朕也就放心了。”</p>

那人身形一顿,额上已有汗珠冒出,话音渐低:“老奴惭愧……”</p>

他倚在榻边,慢条斯理拨弄手边的一串菩提,“朕现下,有几件事情弄不明白,想要问问你。”</p>

“老奴惶恐……”</p>

“眼下并无外人。”他声音一沉,“你照实说就是了,不必做这些虚礼。”</p>

“是是……”张太监只得应声。</p>

背后吱呀响动,房门关上。</p>

秦衍定定盯着他,面无表情。</p>

“朕且问你,十九年前,尚膳局有个叫丁一清的掌膳,你记得不记得?”</p>

张太监不敢抬头,神色骤然一变,矢口否认:“这许多年前的事了,老奴哪里会记得……”</p>

猛地一声脆响,玉色的茶碗在他面前摔成碎片。</p>

“朕要听实话”</p>

张太监欲哭无泪,颔首为难道:“皇上……”</p>

“说”</p>

刘公公轻叹摇头:“张公公,你也是个明白人,今时不同往日,你头顶上伺候的是哪位主子,自个儿掂量掂量。”</p>

张太监实则早料到会有今日,眉头深锁,连连轻叹。</p>

“……回皇上的话,老奴……老奴确实认得丁掌膳。她是随寿安太妃进宫的,两人在宫外交好,宫里也多有照应。”</p>

秦衍面色未改,凝视着他,思量半刻道:“宫中旧档上写她乃是暴毙而亡,然而那年端午,又有传言说,在宫内见到过她,你是总管太监,此事到底知不知细节?”</p>

张太监支吾半晌,才谄笑道:“这……这鬼神之说……哪里信得。”</p>

头顶闻得一声冷哼,他浑身一颤,只听秦衍道:</p>

“鬼神之说?怕是这鬼神的传言,还是从你口里说出来的罢?”</p>